灵徽却忽然睁开眼,她目佌欲裂的望着林漠,一伸手却是一巴掌甩在了林漠的脸上:“林漠!我爸爸要是死了我这辈子都饶不了你!”
林漠从小到大,没有挨过一根手指头,灵徽这一耳光打下来,他整个人也愣住了。
灵徽反手把他推开,整个人像是疯了一样跌跌撞撞的就向外跑,可她第一次来这里,哪里知道路,无头苍蝇一般,半天了还没找到别墅的出口晨。
“三少……副”
程磊听到这边动静,不远处低声唤了一句。
“她想去哪里,你送他。”
林漠抬起手,被她打了一巴掌的那半边脸,火辣辣的疼,他眸色沉静无波,却是在转身那一刻,手指攥住面前探过来的青翠枝条,‘咔’的一声掰断,直接丢在了地上。
程磊送灵徽去机场,去的路上,他已经安排人订好了飞回灵徽老家最近的一班机票。
后视镜里,隐约能看到她靠在车窗上,苍白着一张脸默默落泪的样子,程磊想要说句安慰的话,却到底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林漠吩咐林叔:“派人去程小姐老家好生查一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帮一把。”
林叔站着没有动,面上神色却带了微微的不虞:“三少,不是我倚老卖老……”
“林叔有什么话大可以直接说。”
“您到底心里是什么打算?如果只是抱着玩一玩的心态,没必要这样煞费苦心,如果您是动真格……”
“玩一玩又如何?动真格又怎样?”
林漠轻笑:“我的私事,林叔现在也想管了?”
林叔重重一颤,却是一咬牙,豁出去一般:“三少,您的任何事都不是私事!现在不是和梁家撕破脸的时候,多少兄弟们如今刚过上好日子,大家都想安安稳稳的……”
“你们只记着安稳,就忘记了养父和大哥二哥还有灵慧的深仇大恨了?你们可以忘,我不会忘,谁想去过安稳日子,就他妈给我滚!”
林漠那一张脸,扭曲的像是狰狞的兽。
林叔无奈的摇头,提起这些,三少就会狂躁暴怒的不像昔日那样温和沉静。
可是,逝者已矣,活着的人总要往前看,一味沉浸在仇恨中,毁了自己也会毁了手底下兄弟们!
毕竟,已经过去十年了啊。
“三少您吩咐什么,我自然就会去做什么,我这就带人去程小姐家里去。”
林叔转身走了,有些佝偻的身形看起来格外的苍老,两鬓,也早已斑白如霜。
林漠望着他远去的身影,只觉得眼角刺痛,似有滚烫的液体想要往外涌,他高高扬起脸,不让那液体流出来。
所有人都忘记了当日的血海深仇,只有他一个人记着,有时候也觉得累,可放弃的想法,却是一刻都没有出现过。
他转身快步的走向车库,跳上车子发动引擎,黑色宾利呼啸着冲出别墅,直往郊外驶去。
最鱼龙混杂的弄堂里,三教九流杂居的所在,私c暗寮到处都是。
林漠将车子直接丢在弄堂外,也不顾满地横流的污水,大步向弄堂最深处走去。
来往的人看他衣着华贵,神色却阴鹫可怖,裤子口袋那里微微鼓起,知道里面是枪,俱都远远避开。
林漠很快走到弄堂的最尽头,隐约就能听到里面床板咯吱咯吱作响的声音,伴随着女人痛楚的呼喊和男人浓重的喘息传出来。
他直接踹开门,私寮的老板慌里慌张的迎出来,看到他脸上立刻带了浓浓谄媚的笑意,点头哈腰的迎出来,林漠瞧也不瞧他一眼:“把姓陈的女儿给我拎出来。”
“是,是是,陈茹正在接客呢,按您的吩咐,每天都没让她接客少过十个人!”
“别废话。”
林漠冷冷睨他一眼,那人赶紧弓腰缩背的快步去了,不多时一个几乎衣不蔽体双眼茫然的女孩儿就被拎了出来。
她显然是被客人打过,脸高高的肿着,一身的青紫淤痕,被那人扯着也不反抗,木偶一样往外走。
林漠的目光望过去,菲薄的唇缓
tang慢的扬起:“想不想离开这里。”
那女孩儿一双死灰一般的眼瞳,腾时就有了亮光,她僵硬的转过脖子,望着林漠,嘴唇蠕动着,眼睛里滴出大颗大颗的眼泪来,她点头,死命的点头:“想,我想离开这里!”
做梦都想!
从前的她,也算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可是一夕之间,父亲生死不知,她被人卖到了这种肮脏地方,成日里被逼着接客,稍有不从就被人殴打……
几次寻死,却很快就被人给救回来,换回来的却是更惨烈的毒打,她真的快要熬不下去了……
“你父亲有一个大秘密,死活不肯说出来,你要是有办法撬开他的嘴,我就把你带出去,还会让你安安稳稳的过完下半辈子。”
那女孩儿几乎面目全非的一张脸立时就激动的扭曲狰狞起来,她的脸色渐渐变成通红一片,大声的急喘着:“我,我知道我父亲一个秘密,如果我说出来,他大约就肯开口了……”
“是么,连你这个独女被卖进寮子里他都无动于衷,还有什么秘密能让他开口?”
林漠却是不信,那人的嘴,也当真是硬。
他留了他一条命,整日里不间断的让人狠狠折磨他,满嘴的牙都被敲掉了,他却还是不肯说一个字。
“独女……我哪里是什么独女?”
那女孩儿被卖进来之后方才隐约听说,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