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答应我的事,便不用受什么苦,又何必逼我动手?!”楚老太爷还在色厉内荏地喊。
他的确不敢毁了老大老二的前程,就算他给老三找了个国子监祭酒做岳父,但要是老大老二倒台了,对老三影响还是会很大的,虽然老大老二跟老三不亲,可能将来不会帮他跑官,但好歹没撕破脸,而有这样两个哥哥,哪怕老大老二没说什么,别人也不敢欺负老三的,毕竟万一老大老二为老三出头呢?对方不敢犯这个险。
“拿你的儿子威胁我,这种事也干的出来,就你这样qín_shòu不如的东西,打死我,我也不会向你低头的。”楚老夫人冷冷地道。
楚老太爷看楚老夫人竟然不吃他这一套,没奈何了,气呼呼地带着云姨娘去了楚大夫人那里。
跟楚大夫人说话,楚老太爷就和善多了——因为大儿子虽然不怎么管自己这老婆,但一旦他对大房说一句不好听的话,大儿子立马就炸窝,往往拿老三的前程威胁他,他有些投鼠忌器,所以对大房的人,说话自然和善些。
他没批评楚大夫人克扣的行为,而是轻风细雨地商量:“老大媳妇,我觉得聘金少了点,你看,能不能将这几个玉饰退了,然后将这钱换成聘金?”
“东西都买了,哪有退的道理?再说要退的话,肯定也不会值这个价了,那岂不是赔了本,让聘礼达不到四千两了?本来聘礼就没多少,再这样少下去,会难看的。”楚大夫人才不会如他们愿呢。
楚老太爷听她这么说,气的脸都涨红了,鼻子急速翕张了起来,云姨娘看了,怕把楚老太爷气出个好歹来,那她娘俩可要被赶出楚府,没活路了,于是便赶紧拦住了,流泪道:“老太爷,算了吧,就这样吧,你身体要紧,要是你出了什么万一,我们娘俩可怎么办?”
楚老太爷听了爱妾的话,知道自己是她的顶梁柱,不能出事,于是当下用力闭了闭下眼睛,压下了怒气,一边嘴里连连说着“孽障孽障”之类咒骂的话,一边在云姨娘的搀扶下,背影凄凉地出了去。
楚大夫人看着他们凄凉的样子不由嗤笑了声。
“装给谁看啊,将所有的私房钱都贴给了小儿子,好像老大老二不是亲生的似的,还好意思装可怜!德性!”
她才不会看他们这一幅可怜样就同情他们,她可没忘记,云姨娘这些年没少撺掇楚老太爷,从公中支钱给她,要不是她拿公中没钱打发了,要不然大房二房赚的钱,全被她占去了,现在虽没占走钱,但他们母子,吃着大房二房赚的,用着大房二房赚的,一年下来,也要不少钱,还装可怜,贱人就是矫情!
…………
楚三老爷从学堂回来,拜见他姨娘,看到他姨娘眼睛红肿,知道是哭过了,便问是怎么回事。
云姨娘便将聘礼的事说了,然后流泪道:“孩子,你可一定要争气,要不然以后就像姨娘一样,被人欺负。”
楚三老爷握紧了拳头,沉默了会,然后道:“儿子知道了,会努力,不会让姨娘失望的。”
有两个优秀的哥哥在前头,说实话,楚三老爷的压力很大,他发现自己跟两个哥哥相比,脑袋瓜似乎没他们灵光,因为就算有名师还有楚老太爷的一对一辅导,但学业还是没他们好,显然,读书这种事,也是要看天赋的,而他显然天赋没楚大老爷和楚二老爷好,但为了姨娘、父亲和自己不再受苦,不再被人欺负,就算有压力,他也要顶着。
但他也知道,有时候,有些事,不是努力就会实现的。
但他不敢将这话说出来,只能每次在姨娘哭泣时,都说着保证的话。
一时悲情的气氛在屋里蔓延开来,感受到了这股悲情的气氛,云姨娘不由发出了摧心挠肝的痛苦哀号,楚三老爷的眼圈也红了,鼻子酸疼的难受。
他发誓……以后哪怕不择手段,也要出人头地,不再让姨娘过着这样惨的日子……
——要是府里其他人看到了他们玩悲情的场面,估计会笑出来。都什么啊,大家要知道楚三老爷也觉得府里人欺负了他们娘俩,估计会热烈欢迎他们滚出去,这样他们不在府里,府里人不就永远欺负不到他们了?可惜有些人就是这样贱啊,嘴上天天说府里人欺负了他们,但他们就是不走,就是赖在府里情愿被“欺负”,那怪得了别人?哼哼,别看他们装可怜,其实他们也知道,真离开楚府,就他们那点钱,要过跟府里一样锦衣玉食的日子根本不可能,生活质量会立马下降到中产水平,且也没法跟着大房二房接触到大量人脉,所以才宁愿被“欺负”,也赖在府里不走,天天做着端起碗吃肉放下碗骂娘的事。
…………
这日安王府讨来宗人府赐婚的旨意,来楚府赐婚,大家笑着向楚清妩恭喜。
楚老夫人向楚二夫人道:“大丫头的亲事订了,接下来就是二丫头了,二丫头明年五月里也要满十五岁了,亲事也要快点寻摸了,你多留留心。”
楚二夫人忙道:“媳妇知道了。”
府里一片喜气洋洋,只有楚清妙不由懵了,暗道楚清妩不该是被晋王看中,纳为侧妃吗?怎么会成为东安郡王王妃?事情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不过她显然没想过是楚清妩重生策划的结果,只以为是安王府不知道怎么想的,头脑一热就看中了楚清妩,然后申请赐婚的结果。
只是这样一来,楚清妩将来岂不是成不了太后,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