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我也有些等不及了!你不知道啊,我盼这个女儿,一盼就是二十多年呐!”余氏抚着玉珺的手笑道。
玉满堂点了点头,又问道:“夫人方才为何动怒?”
“还不是因为林牧之的那位夫人!”余氏揉揉自己的太阳穴,蹙眉道:“不成,我这辈子最恨这样仗势欺人的人,一说我就头疼。赵妈妈,你说说。”
赵妈妈一早就想着要将此事告知玉满楼,当下又把今日的情形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番,玉满楼恨得牙根咬紧,玉满堂却笑道:“与她动什么气。她在咱们珺儿身上不是没讨得什么好,还碰了一鼻子灰么。再者说,有圣上下令彻查此事,京兆尹也不敢随便糊弄过去。”
“珺儿是咱们的女儿,她的事咱们自然得多上心。”余氏叮嘱道。
“那是自然。”玉满堂道:“今日我问过京兆尹,拐卖良家妇女是大罪,毒害朝廷命官更是罪不可恕。那位秦小姐或许此前并不知道自己犯了大错,或许是仗着有将军当靠山,等着将军府里的人去救,所以毫不迟疑,一口咬定是自己干的,那个姓姚的婆子也认定了她是主谋,将二人所做之事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京兆尹顺藤摸瓜去查,竟是人证物证俱全,罪名是铁板钉钉,跑也跑不掉了。待过了堂画了押,将军府却无一人去救,那位秦小姐才觉出不对来。在牢里大哭大闹,愣说自己是冤枉的。”
“呵,林蛮子若是不袒护自己的亲生女儿,却去袒护一个外姓人,那才是见了鬼了!再者说,这事上有皇上盯着,还有定国公府、三王府看着,算上咱们玉府,林蛮子的那位夫人若想要糊弄过去救出自己的外甥女,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玉满楼冷笑道。
“不急。等明日我再去催催京兆尹。”玉满堂凝眉道。
几个人你一眼我一语安慰着玉珺,玉珺眼眶泛红,也不知说什么好,当下双膝一跪,恭恭敬敬地给三人磕了个响头,道:“是我不孝,让各位长辈如此费心。”
“这说的是什么话啊!”余氏赶忙扶起她来,道:“是你自己修来的福荫。前面你虽过得苦,可从今往后,你定会遇难成祥,逢凶化吉的!”
几个人坐下说了好一会的话,玉珺挑着在建州时的遇见的几件趣事,声色俱佳地描述了一番,逗得余氏和玉满堂大乐,余氏走时,更是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得空了便去她府里走动走动,玉珺应下后,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不过隔了三天,玉满楼便从京兆尹处得了消息,说是秦艽的判决下来了,判了个刺配两千里。
玉珺听到时只觉得痛快万分。想到前一世临死前,她将那染肤水泼在秦艽的脸上,想的就是毁了她的容貌,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没想到这一世轮回,她依旧得了同样的报应。
所谓的刺配,就是刺面流配。根据罪责大小,刺面的大小、位置、形状都不同,流放的路程也不同。
不论如何,对于秦艽而言,她的一辈子算是彻底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