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官的好处从这方面上就体现得淋漓尽致,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拼了老命都想脱离下层阶级,直往官宦士绅靠拢。

季宣和没有另外建府,府衙后院就那么大,人来人往,只要住在府衙的官员,很快就能知道,除非避人耳目,从后门进。季宣和又没做不可告人之事,对于这点并不怎么上心。通常都是利弊同行,我在你面前无隐私可言,你在我眼中同样是如此。

季宣和回应州府城还没安生两天,就陆续有商户上门拜访。他们来之前早就打听好了季宣和的喜好,知道太过贵重的礼他不收,便千方百计寻些在合理范围内,又能被看上的物品。为了送上这份礼,商户也是颇费了番心血。

所以说吗,送礼也是门学问,送礼不成反结仇那就太冤枉了。商人大都性子圆滑,这种和官员打交道的能力,他们早就锻炼出来了。

季宣和不是那种完全两袖清风的清官,只要礼物不超过一个度,又在他能力范围内,行事也能让他看得惯的,那好说,礼收了,事就给你办的妥妥当当。

对于商户来说,这样的官员是最好伺候也是最不好伺候的。季宣和有着自己的判断标准,行为处事碍了他的眼,那抱歉,你去求其他官员,他这边是走不通的。同样的,人品还算过得去,季宣和并不会计较礼物好坏合心与否,该办的事他一样不落,都给你办成了。

之前战火不停,需要求季宣和办事的时候并不多。这回可好,商路一通,商户们就坐不住了。路引有限,应州府就那么些名额,不趁早敲定,等路引派完,他们就只能等以后了,那样于他们而言,利益损失可就大了。

季宣和在应州府有几年了,那些求不动他的商户,早就转投他人,如今还能上门的都是季宣和还算看得惯的人。商户人数显然要多过路引名额,这可把他们急坏了。这不,自认为休息了几日,季宣和也差不多休息够了,商户们迫不及待就开始登门拜访。他们还想着要双管齐下,季宣和这边走不通,没准邵云辰那就走通了,可别小看枕边风的威力。

“呦,这不是王老太爷吗,这是什么风把您给吹出来了?您老怎么不在家享清福,这我可得和大侄子好好说道说道。”姚老爷年纪比王老太爷小上一轮,却仗着是同辈,没少在王老太爷的儿子们面前摆谱,更是时常在王老太爷面前用言语挤兑。

王老太爷早就习惯了姚老爷和他的不对付,没好气地说道:“成了,你那心思该收就收。人都站在这里了,你以为我就不晓得你腹中的盘算?”

王家和姚家不但无恩怨,甚至还有些亲戚关系。王老太爷和姚老爷似乎天生不对盘,没事总爱挑对方刺,幸灾乐祸更是常有的事。生意上也有所竞争,却都是光明正大,有来有回。家人见了,起初还劝和一二,后来见没什么大碍,就随两人折腾。只要不相互使阴招,正当竞争反而有助于保持生意上的活力。

两人身后的小厮早就见怪不怪,在主子们看不到的方向挤眉弄眼,然后眼观鼻鼻观心,退后几步,任两人拌嘴拌个痛快。

王老太爷和姚老爷不是最先光顾的,对于他们此行的目的,季宣和早就心中有数。喝着苦中带甘的清茶,季宣和耐心地听着两人述说他们的来意。等两人说完,季宣和只是收了礼,却没告知两人他的决定,很快就端茶送客。

“王老太爷,你说季大人这是何意?”出了府衙后院,姚老爷再也绷不住脸,面上带了丝忧色。

“礼都收了,估计这事能成,只是可能其中藏了什么玄机,估计不会像以前那样钉是钉铆是铆。”王老太爷沉思半响,越想越觉得他自己说的有道理。

“最好是如此,能遇着季大人这样的官员可不容易,别好不容易碰上了,又忽然间改变了处事原则,这对我们来说可不是好消息。”姚老爷心中很是庆幸,哪个当官的任上不得刮商户们一层皮?能碰上季宣和这样的知府,可以说是商人们的福音。

“看着不像,季大人不缺银子,又没有什么奢侈的嗜好,完全不需要这么做。再说,他要做早就做了,也等不到现在。”王老太爷说完,就施施然走了,留下姚老爷还在那琢磨。王老太爷摇摇头,有这时间烦恼,还不如想想怎么把路引给拿到手。

继王老太爷和姚老爷之后,又来了不少商户,从始至终,季宣和的态度都是如此。直到再无人来时,季宣和才派人通知这些商户到汇源楼聚餐。

汇源楼是应州府城数一数二的酒楼,这倒不是季宣和占商户们便宜,如今物资紧缺,酒楼档次就没像以前那么分明,定不定这家酒楼都无差。等以后生产生活全部恢复正常,各地物资开始流通之后,不同酒楼间的差距才会急剧拉开。在价钱相差不大的情况下,自然是选择厨艺更好的酒楼。

这次情况和以前不同,以往路引很容易获得,且没有那么多限制。如今路引不仅有名额限制,还有人数限制,货物倒不在此列。通商路引和探亲路引不同,通商路引可以几家商户组成一个商队,探亲路引则只是一家一路引,此外还规定了请镖师的最大比例。怎么将这些既定规则发挥最大功效,自是成了季宣和需要考虑的问题。

战火刚消停,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商队的存在非常有必要。只有各地货物开始流通,经济才能日渐繁荣。内战六年,饶是后来应州府城远离战火,经济也被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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