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第二次说这三个字了。
“不要道歉。”郁祁汉脸上表情极其痛苦,“婷婷,拜托,不要和我道歉。”
“怎么不道歉呢?你在意的。”白娉婷叹了口气,“在车上时,我虽然很疼,但你说的话都能听得见,你说我瞒着你,你怪我没有保护好它。”
“我那会儿说的都是真的,虽然我故意没告诉你,有偷偷生下它的想法,但我发誓,我真没动过一丝不要的念头。我原本还想呢,生下来可以和小糖豆作伴,只可惜……”
白娉婷说到最后,说不下去了。
“不要说了,我知道!”
郁祁汉狭长的眼眸泛了红,声音沙沙,“我都知道……”
她没有哭也没有闹,从被推入急救室到出来后,她一直都表现的很冷静,而且还反过来向他一遍遍解释,他宁愿她怪他怨他,因为她应该怪应该怨的。
狭长的眼尾失控的狠狠一‘抽’,有什么东西痛的要流出来,郁祁汉狼狈的站起身,低着脸借口说,“我去将剩下的饭菜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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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郁祁汉重新回到病房时,白娉婷已经下牀站在窗边。
这会儿外面银白‘色’的月光皎洁,映衬着深灰‘色’的夜空,却像是哭过一样。
“怎么下来了!”他皱眉的大步过去。
“刚接了个我妈的电话,他们已经到了。”白娉婷晃了晃手中的手机,回答说。
郁祁汉闻言,手指慢慢的收拢,‘胸’口一阵窒闷难挡,几个小时前,他还对着白母保证着,会照顾好她……
“到牀上躺着,你现在不能着凉,要多休息!”
“想活动活动,你是医生,总卧牀也不好。”白娉婷摇了摇头,声音听不出情绪,巴掌大的小脸上亦是看不出情绪。
郁祁汉视线垂落,她的另一只手还覆在小腹上,喉咙在‘抽’紧,他轻握住了她的肩膀,“婷婷,你想哭就哭,发泄出来,不要这样一直强忍着。”
其实她这样流产,属于在月子里,是不能哭的,会伤眼睛,可是郁祁汉看着她的模样实在受不住。
“哭什么啊?哭能有什么用。”白娉婷反而耸肩笑了。
“婷婷……”
郁祁汉只能喃声着她的名字,声音哑得像被砂石磨过。
他抬‘腿’的走上前,僵硬紧绷的身躯,从后面将她整个人轻轻的抱住,那样的颓然无力。
白娉婷没有挣扎,任由着他的怀抱。
她只是凝望着窗外,病房的楼层高,望出去能看到医院外面的繁华街道,还有对面一栋栋的大厦,她在静静的望着辨认着,这是哪里,那又是哪里……
病房里两人都没出声,只那样拥抱,似乎在努力从彼此身上汲取一丝的暖,也努力为彼此身上传递一丝的暖。
在这极度的安静里,白娉婷忽然低声的说了句:“郁祁汉,我们好聚好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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