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素素……”从院子外传来中年男子低沉浑厚的唤声,似乎显得十分急切,仿佛即将失了命一般。

茹素夫人玉手轻抬掩着下颏,娇媚一笑,嗓音甜得发腻。“王爷唤小妇人,那下次若有幸再与两位姑娘一叙。”

说完她便风情万种的扭着腰肢,缓步离去,消失在两人的眼前。只见霍菡嫣方才便背脊僵直,眸中尽是诧异,方才的唤声是……云王。

“表姐。”柳意茹喏喏的轻唤。

霍菡嫣转眸,显得神色从容,“你可还好?”见她有些眼眸中隐隐带着后怕,便细声问道。

“意茹没事。”柳意茹轻轻摇头,蹙着眉头,素指绕弄绣帕。垂首道:“表姐,咱们可以回去吗?我不想再留在这里。”

“好。”见她开口,霍菡嫣本也不想留下,便点头说道;“下次若是别处,表姐再唤你。”

这云王府如今正多事,天际的乌云正如同巨大的野兽张着口,要将一切吞噬殆尽。

往年均是秋雨绵绵,可今年倒是特别,犹如黑夜的天空轰隆的响雷声震得人心猛颤,不一会儿便是大雨滂沱,打得马车顶“踏踏……”作响,似乎要将上头滴穿才肯罢休。虽然行程不算很远,可当马车回到霍王府之时,车夫的全身上下都已湿透,甚至下摆宛如瀑布一般不停的渗着水。

“郡主,小姐暂且等着,小的去唤门。”如此大雨就算马车中备用的雨伞也遮挡不住,奴才皮糙肉厚才是无妨,若是淋坏了主子,罪过可就大了。马夫下了马车,想让门房取两把大一些的油纸伞来,或是将王府西侧的角门打开,让马车直接进府回马厩,也可少淋下雨。

正待车夫叩门之时,耳旁一声巨大的轰隆声,一道闪电过去,传来雷鸣。只听马匹在受惊之下发出嘶鸣,在车夫的惊恐声中飞驰而去,伴着女子的尖叫声。

……

“好在不过是崴了脚,若是有个万一,叫母妃如何承受?”霍王妃眉心微低,既心疼又无奈。在别处都没事,偏在自家门前受了伤,若非是巡逻的冷捕头发现,将她们救下,还不知会怎样?

霍菡嫣看着医女用冰块,在她肿胀的小腿上冷敷。闻言仰头微绽梨窝,笑着问道:“菡嫣有功夫在身,并无大碍,倒是意茹身子羸弱,定是吓坏了。”

马匹骤然狂奔之时,意茹便满脸苍白的,紧紧的抓着自己的手臂,倒让自己失了带她脱身的机,导致缰绳挣脱,马车侧翻。

因霍郡主乃是女子,男女终究有别。是以张太医看过伤势之后,并未上前。只是站在床边,指挥者医女应当如何做,冰敷过后,再将桌上的药匣子打开,将专治扭伤的药膏拿出递予医女,拱手对霍王妃和霍郡主说道:“郡主十日之内都必须在床上静养,睡觉之时用垫子将脚垫高,可以缓解痛楚。”

“十日?!”霍菡嫣瞠目结舌,不说自己在床上躺十日有多难受,这再过几日便是皇上寿诞,皇亲贵族都是必须入宫贺寿。此事便连霍王妃也不禁皱眉,不过为了菡嫣的伤势,还是安抚说道:“一切谨遵太医所言,好生养着,他事母妃自会料理。”

医女拿过张太医帝都膏药给霍菡嫣敷上,便听见她发出一丝痛哼。

“郡主且忍着些,这化瘀膏敷上会有灼烧之感,一会儿便好。”张太医一边吩咐医女稍微轻一些,一边皱眉弯腰。

霍王府的管家从外间走进,站在屏风之外行礼回禀:“启禀王妃,国公府薛公子在门外求见。”

“既然郡主伤势已妥,那老夫便告辞了。”张太医的眸中隐现笑意,轻抚着自己的山羊胡,躬身带着医女离去。霍王妃则是美目光华巧转,凝视着有些发怔的霍菡嫣,挽了挽披帛,“我也该去云台水榭看看意茹,不可擅动。”说完对管家似笑非笑的说道:“请薛公子进来。”

霍菡嫣不免羞赧,默不吭声。霍王妃本就开明,如今他们更是定有婚约,小夫妻婚前感情甚笃,又有何不好。此番薛严来此,定然是听说菡嫣遇险之事,就算不让他入内,恐怕在自己不留意之时,窜进屋内也未曾不可能,与其如此倒不如省了这偷偷摸摸的行程,是以叮嘱门外侍从好生招呼之后,便往云台水榭走去。

片刻之后,霍菡嫣听见熟悉的脚步声绕过屏风迈步进来,缓缓抬头看着来人,心中不免悸动。而薛严眉目肃然,紧紧的盯着她包裹着白绷的脚踝,隐有严厉和些许惊恐之色。本想斥她几句,但脱口而出的言语,却是……

“疼吗?”

而霍菡嫣看他脸色铁青,有些担心他会生气。可听见他开口如此温和,便不禁皱眉娇声说道:“疼!”

薛严听她唤疼便立即走上前来,“知道疼,还不当心些。”照霍菡嫣的身手,不过是惊了马,轻功一纵便能无恙。可知当他听闻她受伤之心,内心是如何慌张失措。念及此薛严便觉得若不带点脾气,她便不会吸取教训,口吻顿时冷怒,眯了眯双眼。“这便是你答应的,无论何时何地,都要保护好自己?!”

霍菡嫣眼角微抬,对上其深邃的双眸,顿时撇嘴。“我……”这叫自己如何说才好,自己被意茹绊着了?可意茹也并非有心,所以只得扯了扯他的下摆,用楚楚可怜的口吻说道:“我也是没注意,那马车着实太快了。”

薛严皱眉坐于床畔,仔细查探着她的伤势,确定不过只是扭伤,才放下心头大石。“明知雷电大作,你便不会让车夫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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