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严则是火气蔓延,贵富听着屋内茶具的碎裂声和凳子和桌案同时发出的撞击声,心惊胆颤得不敢上前,不知今日谁惹了这位祖宗,这么杀气腾腾的。
“贵富,给老子滚出来!”伴随着瓷器的碎裂,暴虐的声音传出来,让贵富全身紧绷,吞了吞唾沫,眼神瞟了瞟周边,四周的人全部都是眼观鼻鼻观心,装作毫无存在的木头人一般。贵富现在多希望有个人出现,好在晚一点的时候给自己收尸。
可惜没有,硬着头皮,推开门,入眼之处屋内一片狼藉,仿佛被强盗打劫过一般。贵富在心底默默的哀嚎。我的爷,您这动不动摔东西的毛病啥时候能改改,幸好只是些不值钱的玩意,若是在国公府隔三差五的来这么一茬,国公府就算富可敌国也经不住啊~不过这些话他可不敢说,站在薛严面前拱着身子,将自己的视线盯着地板,不敢往上抬,免得被火气蔓延,小命休矣。他还想多活两年娶个媳妇呢?毕恭毕敬小步向前打着千,“侯爷。”
阴霾的目光掠过贵富,犹如阴司的目光让贵富两股战战。
“传‘戒’即刻来见我!”薛严抿着唇,暗自平复着自己心境,结果是越平复心头的火越是拱得厉害,现在就需要找人打一架才解气。
贵富自然明白薛严的意思,刚想退下,随即反应过来。“禀侯爷,‘戒’奉侯爷的命令去剿灭血衣楼了。”说完这句话,贵富怕的更低,生怕自己成为主子怒气下的牺牲品。
薛严一边咬牙,一边闭上眼睛,将歪了的凳子踹正,双手狠狠一拍桌面,青筋突起。他真的气疯了,压根忘记了这回事。血衣楼的人对霍菡嫣动手,还差点要了她的命,想到她当时面无血色倒下去的模样,若是不剿灭这个该死的组织,难解心头之恨!
想起那人的眉眼,薛严泄气的狠狠砸在桌上,让贵富紧张得而颤抖得闭上眼。
霍菡嫣……为什么世上要有一个霍菡嫣!
他薛严贵为宁远侯,什么女人得不到,就算是宫里的娘娘他若是想要,照样可以手到擒来。可是就一个霍菡嫣让他忘不掉,丢不下,时时刻刻都想着去占有!去得到!!却又……不舍她伤心难过,甚至她一个皱眉都能让他的心脏跟着起伏跌宕。
坐在桌子前的薛严口中忽然发出一阵奇怪的笑声,沙哑得似乎从深渊里冒出来,让贵富毛骨悚然,骨头一软险些直接跪趴下去,可是他的笑声却并未停止,当中的冰冷、复杂、自嘲旁人难以体会。
他声音诡异的念起了一段话,并且示意贵富记下。
“九王爷凌江羽,冲僸朗鉴,气度卓然。自幼承袭祖训,前据后勤,出使垣国功在社稷,具真龙之气,当为储君。”薛严冷冷的话语冒出来,“将这句话传回帝都,并且暗示帝都守卫皇上有意立嗣之事。”
“侯爷?”贵富对薛严这个指令有些摸不着头脑。如今皇上无子嗣,本就打算立九王爷为皇太弟,如今这话不是为他造势吗?
薛严抬起头,冷冷一笑。“毋庸多言,听从本侯的命令行事。”自古皇权倾轧,床榻之上岂容他人鼾睡,皇太弟?就看他有没有福气享用了。
正被薛严记恨的凌江羽安排好林纾的住所,再同刑部王大人,神州名捕冷峻对前一阵子发生的事情谈论一番,得知一切之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平静的思考着今日所发生的事情。鲤城的行馆和上次谢大人的府邸不同,行馆内几乎都是独立的院子,为了迎接各式各样的官员下榻,虽然简陋却是五脏俱全。
此次出使垣国,所带的亲信本就不多,还有一些折损在垣国的各种刺杀中。阿玉是凌江羽的贴身侍女,如今被派去伺候了林纾,身边倒是空了出来,所幸自己也不在乎这些,反而轻松坦然不少。以薛严的脾性,前几次未能得手,未来必定也会再次出击,毫无章法,防无可防,在身侧也无多大用处。不过今日见到霍菡嫣倒是令他颇为惊讶,虽说这个小表妹平日任性了些,可还是较为懂事,绝不会平白无故离开帝都跑到边城来。也让他顿时面临两头大的局面,无奈的弯起唇角,如今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启禀王爷,霍郡主求见。”小侍走起来,在凌江羽面前,照规矩对皇族行跪拜大礼。
凌江羽无奈意味更重了些,“请郡主进来。”
“是。”小侍应声出去。凌江羽自顾的从茶壶中倒出一杯望君含仙(茶)放在对面,再从另一边的白底青花壶中到处清水放在自己面前。乾国众人皆知,九王爷不沾茶水与河鱼。
霍菡嫣抬脚进来映入眼帘的便是如此,照例的一杯清水,一杯望君含仙(茶)。就是这份自然的体贴让自己泥足深陷,难以自拔。
“表哥。”未言先带笑,衣袂随着步伐,微微摆动。
凌江羽莞尔一笑,温柔而细致,只是一句淡淡的。“你来了,坐。”便让人不自觉的心旷神怡。“伤势可还好?这么大了出门还不小心些,若姨母知道恐怕又要心疼了。”
“那表哥呢,心疼吗?”霍菡嫣迟疑片刻,缓缓开口。同凌江羽自幼青梅竹马一同长大,一心一意想着长大嫁与他为妻,可谁知前世竟然是那般的结局。
看着这般温和的霍菡嫣,凌江羽微微一愣,他本以为她是来兴师问罪的,无奈的眼神一闪而逝。“自然。”
时至今日,霍菡嫣依然觉得,要喜欢上凌江羽这样的男子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大抵所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