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诀很激动,几乎是嘶吼,一直不屈不挠地要抱她。趁她呆愣,狠狠把她拥入怀中。
她推了几下。发现他的力量出乎意料的大,心扑通扑通跳得惊人。
林西诀说什么?不要一切,只要她?
她信吗?
答案很明显。不信。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林西诀一定出了什么问题。
“你真的,只要我?”她鼻尖是淡淡的香,微微不适,拧起眉头。
“你为什么不信我!”他激动,声音要崩裂一般。
人来人往。看了不好。何况,保不齐夏施施看到,她中午的行为在夏施施眼里真的成了“别有用心”。
“先去你车上再说。”沈眉急着要避开探寻的目光。
林西诀拢着她去了停车场。上车,一起坐在后座。他不急着走,继续动情:“沈眉,今晚我们就走吧。逃开南城,你离开那个恶魔一样的男人。你不是说,你愿意,和我一起白手起家吗?你去拿你的证件,出国,行不行?想去哪?我不知道你喜欢哪,北欧还是澳洲?”他把她的头按在肩头,手抚摸她的碎发,语调轻缓了不少。
“你先说,是不是林氏怎么了?”沈眉看透他的秉性,古代帝王倾尽天下为红颜的事总之不会发生在林西诀身上,“你说明白,我不希望。所谓的私奔,又是一场陷害。我把我的身体给了周砚,难道还不够?”
“沈眉,你不要再误会我了!”他说,“林氏已经完了。我本来以为……但是,周砚人面兽心,所谓合作,不过是要吞了林氏。”
林西诀不敢相信,短短三天,局势变得如此之快!所有的转机,在不动声色中,变成了杀机。他惊觉,连顾远峰都选择辞职,另谋高就。
顾远峰本就因为顾清清一事对他有嫌隙,走得利落。
“所以。你终归是一无所有,没有办法了,再选择我?”沈眉伤心、冷然,“我和孩子,在你心里分量多重?”
林西诀忽然手下一重,掐住她的脖子:“那我在你心里,分量多重?”
“你干什么!”她拍他手掌,对他的怪癖恶心至极。
像是游离在意识之外,他怔怔松手,“对不起……我只是太心寒……我真的一无所有来找你……你却拒绝我……我真的只有你了。”
眸子迷离,他像是懊恼像是痛苦。
一时之间,陷入沉默,她不时抚摸她的脖子,总觉得难受。
你一无所有,你只有我?
“好,我跟你走。”沈眉忽然答应。
她想彻底愚弄他,一无所有,她给他转机,她让他破灭,不是更好?她要亲手把他送进监狱!他摊上大事才会选择潜逃吧?
果然,周砚的行动力,不容小觑。
“好!”林西诀喜出望外,旋即转移位置,迫不及待地发动车子,“我都准备好了,钱不用担心,你只要带上证件就好。”
证件?她的证件,唔,应该不在周砚那里。
林西诀想玩什么,她不清楚,但是她奉陪。反正周砚要忙着徐祯卿……
车速很快,十来分钟就到了,他倚在车门,沙哑地说:“沈眉,我等你。”
她低头之间,不忘给周砚发短信:你把林氏怎么了。
走出电梯,她就收到周砚的短信:吞了。
开锁拿钥匙开门,她飞快发了短信:徐祯卿那边怎么样?
周砚这次秒回:还没接到。
她收好手机,推门进去,魏玛回来了,坐在沙发上想事,塞着耳机,回眸看到她,露出了笑容。她刚想说什么,周砚的短信就来了:你有什么事?
周砚随意坐在沙发上,知道她不会莫名其妙发短信问他。
她没想好怎么回,先放回:“魏玛,我今晚出去,不用留门。”
“噢噢噢,怎么了吗?”魏玛摘下耳机,问她。
“没大事。”她去卧室,翻到小盒子的证件,还有上次去泰国的记录。收好,走出卧室,顺便跟魏玛告别:“那我走了,你继续。”
在玄关处套高跟,魏玛忽然喊她:“沈眉。”
“嗯?”她反问,刹那之间。
“直到现在,阿生的事,我终于不记恨你了。”魏玛开口。
“嗯?”沈眉打量魏玛的脸色,第一次觉得看不出什么:没那么通透了。
“阿生喜欢的是你,我知道了。阿生把你看得比命都重,我知道了。”她扯出苦笑,忽然又笑得释然,“我总觉得应该告诉你,那时候,我是双重打击。但是,现在,我不记恨你了。”
“为什么?”
“想开了呗。”魏玛耸肩,“爱恨总不由人心。”
但是人可以为了爱恨做任何事。
沈眉觉得不自然,但时间不允许,她只好讪讪回她:“魏玛,对不起,我不想的。”尽协司亡。
眉眼弯弯,又笑得一脸纯粹,魏玛催她:“我都看开了,你也不必再说,我懂。你不是有事吗,快走吧。”
走到电梯,沈眉总觉得有点蹊跷。
无论如何,她要让周砚知道她的动向。哪怕,在周砚眼里,觉得她依赖性强,她也要求个心安。
她在电梯里,给他发送短信:周砚,林西诀要跟我私奔。你跟着我的人,别跟丢了。
林西诀还是保持同一个姿势,不过脚下烟蒂很多,看来心情十分烦闷。看到她以后,他眼底划过一丝光芒,勉强扯出笑意:“你来了。”
“嗯。”她低低地应,“我们走吧。”
坐上车,周砚一直没回她短信,估计几分钟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