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做的?”林西诀先旋开粥的保温盒,漂漂亮亮精致得不像话的粥,盛了半碗,痛劲小的右手吃起来。
她自顾自给他盛了浓稠且香气扑鼻的骨头汤,帮他凉一凉。漫不经心地应他:“嗯。”
林西诀嘴多刁,却不揭穿,大口喝粥:刚刚关顾着哄顾清清,没心思进食。她这香味一刺激,肚子倒像饿了两三天。碗是青花瓷小碗,很快见底,他满足地放下碗,赞叹:“手艺不错。”
“骗你的。”她拿过空碗,“还要不要?”
“为了惩罚你,就喂我喝汤吧。”
“好。”她应得温柔,舀起半勺,还吹吹气,递到他嘴前。
他眸子里闪着异样的光,含下,吞咽。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早知道受伤福利那么好,他早受伤不就好了?不过转念一想,就是因为长久地求之不得,沈眉算是为数不多的让他兴趣保持很久甚至可能转变为“喜欢”的女人。
“事实是,我做了这些的,但是在医院被莽撞的护士撞了,所以这是买的。”
他不立刻回答,等她手到跟前了,暗示性极强地含住勺子:“我想你做的,一样可口。”他现在,想吃的,只有沈眉。
口腹之欲才会满足。
“贫嘴。”
可能因为受伤,他吃得不多,剩了很多。她忙里忙外清洗干净,偶尔和他说句话,倒显得贤惠。完事借公司有事要走,心里总惦念着不能太明显。
他多少摸着点沈眉的脾气,没强留,点头。她拎俩保温盒走到门外了,他突然喊:“等等。”
脚步一滞,疑惑,她回身,无声询问。穿着蓝白病服的林西诀下床,动作快,因为牵扯伤口,夹带佝偻,有点滑稽。可一张脸那个叫情深义重,啧啧,情感泛滥还是演技绝佳?
“我想谢谢你。”略艰难走到他面前,并不站直,却仍高出她半个头。
“哦?”她反问,配合表示出兴趣,“怎么谢?”
没有新意,男人的唇压面而来。推拒不得,她索性闭上眼,去承受。不想唇间久久没有温热的触觉,几许讶异,抖动睫毛,想要睁眼。
说时迟那时快,男人的唇带着滚烫的温度落在了她左眼睫毛上,她的睫毛如受惊的蝴蝶,扑闪扑闪。最终,只得闭上眼。
男人像是很珍重她,先是虚虚贴上她的眼,拂过她的睫毛。而后才轻轻落吻,几经辗转,好像在吻弄她的泪痣。
她的泪痣敏感点,但是,她却意外镇定,故作颤栗罢了。曾经她的泪痣,这个男人发现过、亲吻过吗?现在,她完完全全成了沈眉,迟了。
“走吧。”他吻够了,低低的嗓音响在耳边。她睁眼,讶异回视他,刹那他眼里没有yù_wàng,纯得也许只有珍重。
“再见。”仓皇、害羞地转身走了。
出了门,她脸上又是另一番情致:冷淡。甚至路过洗手间,用冷水洗脸,尤其用力揉搓那颗陡增风情的泪痣。她宁愿他和他接吻,至少没现在那样翻江倒海的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