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磊在离开叶伯煊办公室前,又和翟远方请求去会议室打个电话。
“伯煊,那是你妹夫,你不用问问他家发生啥了吗?”
叶伯煊泡着茶:“你看他那样儿,能回答吗?如果我猜的没错,他这是给亭子去电话告诉一声。”
医院那头的叶伯亭,脖子上还挂着听诊器呢,她正准备去巡房,接到了屈磊的电话。
“什么?抓起来啦?还被转移走了?哪天的事儿啊?”
屈磊简明扼要地说了一番:“嗯,刚才和哥请假了,五天时间,去掉来回赶路,就能在家呆两天。”
“那你回去有什么用啊?你回去两天就能捞出她?你妹妹怎么那么不要脸啊!
男女作风问题?你知不知道,这要换成前几年都得拉出去斗,全家都得跟着丢人!我隔着这么远,都替她臊得慌!
挺大个姑娘家,和半大小子钻苞米地,要嫁就嫁,钻什么苞米地呢?!出息!清清白白的大姑娘不当,和人家搂抱完这回在农村呆一辈子吧!”
屈磊急了,很少有的和叶伯亭大小声的喊话:
“行了!你别说了!说那些没用的干啥玩意!情况已经这样了,你说那些风言风语能解决啥问题啊?她还轮不到你来笑话!我就告诉你一声,我把家里钱都带走了,能用钱解决的,我就用钱解决!没了再赚!”
叶伯亭啪嗒就把电话撩了。被屈磊气得不行。
你赚的钱啊?你一个月那几十块钱津贴,哪年没偷偷摸摸地往老家寄钱啊?
寄走一大半!真当她叶伯亭是白痴吗?她只是不爱计较而已!换个女人早和他大吵大闹了。
说的挺好,好好过日子,得勤俭持家!这规定赶上给她叶伯亭一个人设置的了!她都要傻透腔了!
要揣走家里所有的钱去捞进了局子的妹子,那么丢人的事儿,还敢如此理直气壮!
叶伯亭摔了电话调头离开了办公室,该干什么干什么,在叶医生管辖的范围内,挨个病房溜达了一遍。
最后站在了李彤爷爷的病房门口,看着李建业递给李爷爷一个苹果。叶伯亭叹了口气。
听邵医生说,过段日子李建业就得回村里了,这已经不能再往后拖了,毕竟正值农忙期。调换过来李彤的奶奶和母亲过来照顾。
小邵说那阵他就得请假,怕李老爷子上厕所、擦身什么的都不方便。
叶伯亭想了想,自己都能给李老爷子托人买好药、缴费用,婆婆一家再不好吧,那也是丈夫的亲娘、亲妹妹。
唉!他们老屈家怎么那么多让人糟心的人和事儿呢!她那个小姑子原来只是眼皮子浅。却没料到浅成这样。
叶伯亭心想:屈磊,我给你机会,只要你再次打遍电话,我就跟你一起回村,丢人这事儿,我陪你……
屈磊着急忙慌的连件换洗衣服都没带,只装足了钱,换上了一身便装就徒步往火车站赶去。
夏季里,漫漫长夜还有月光为伴,可此刻屈磊的心并没有因为夏风的吹拂而变得暖和。
连台车都没有?说是营长。就是拜托通讯兵开车送他去车站的权利也没有?回到老家呢,更是两眼一抹黑,谁都不认识,求谁放人、心里连个谱都没有。
当兵、当兵,在村里人面前好像高人一等,也仅限于比普通农民强点儿不多了……
叶伯亭这一晚上都有意无意的扫一眼电话,即便电话响起,偶尔接那么两个,也不是屈磊打过来的。她越琢磨越闹心。后半夜干脆去了医生值班室睡觉,可她睡得并不踏实。
早上六点交接班完事后。叶伯亭在水房里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对着镜子咬牙切齿自言自语道:“行!你行啊、屈磊!”然后返回办公室给她哥去了个电话。
听说屈磊昨天晚上就走了,叶伯亭皱眉头。
“他家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叶伯亭抿了下唇,话到嘴边儿又咽了回去。她想的简单,屈磊丢人,她也连带一起丢人:“没事儿!你别问了,哥。我也去一趟吧。唉!”她不想说实话,可她更不屑撒谎,能逃避话题。绝对不多加解释。
“你应该这样啊!换成咱家有什么事儿,你嫂子连回去都不回去,你觉得我该怎么想?不要到人家耍大小姐脾气,你是儿媳!
他那个娘要是有什么为难你的,你私下和屈磊说,让他出面。不要动不动就使性子不说话,像上次他娘撒谎说你,你要干脆利索地表明是在急救,就没后来那些事儿了!”
“哎呀,你不要老对我说教。怎么越来越啰嗦。我走了!”啪嗒一声,叶伯亭又摔了叶伯煊的电话。
“嘿!我这暴脾气!”叶伯煊被妹妹妹夫气得不行。都为谁好啊?他以前都懒得说这些!
叶伯亭再次请假离开,这次秦院长真的有了意见,从请假手续得填写报告就该知道不同以往,请假报告是要备案上交并作为年终考核依据的,说明秦院长不会再给叶伯亭开绿灯了。
秦院长表面上大方地点头放行,实际上心里对叶伯亭很失望。原来觉得这丫头很能干,而且没有其他女人那种斤斤计较,一门心思干事业,多好的种子选手。
一个叶伯亭,一个小邵,这两个当时在灾区勇往无前的好医生,现在都不在她提携的考虑范围内了。
屈磊回了村,刚一进家门就面对他亲娘的哭求。
“你妹子被抓起来了!这个死妮子,大半夜不睡觉的,她指定是被强迫的!
呜呜,磊子,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