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乐对葛黎其实没什么好感,江宁也是。-..-
可眼下的江宁一‘门’心思讨厌着楚滢,基本上,能让楚滢觉得伤心,或者说,能将楚滢从乌童身边‘逼’走的事,她都乐意去做。
都是中年人,心思自然深,江宁做编剧,尤其擅长揣摩人心。
已经清楚了葛黎的真‘性’情,江宁专‘门’将葛黎叫过来,自然能想到她和楚滢一碰面就没有什么好话。
可无论怎么说,将楚滢‘逼’走就对了。
这便是眼下江宁唯一的想法。
她受不了她像个疯子一样一直傻乎乎地守在病房外面,说实在的,都会让他们感觉到压力。
可她也实在没见过如楚滢这样一根筋的‘女’孩,她认定的事情好像根本不会变,执拗得简直让人无力。
江宁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声,朝乌童的方向笑笑道:“葛黎来看你了。”
葛黎穿着一条碎‘花’长裙,长发懒懒扎起,到了乌童病‘床’前,看着他笑了笑,道:“醒了真好,你感觉怎么样?”
乌童看着她,神‘色’疑‘惑’,不说话。
他实在有些意外,没想到葛黎会跑来看他,前面有那样一件事,他自然讨厌葛黎,他根本不想再和她有任何牵扯。
他不说话,一旁的乌乐便连忙笑笑道:“他刚醒,这会还有些‘迷’糊呢,也没办法开口说话。”
“嗯。”葛黎应了一声,柔顺地站到了边上,和江宁说起话来。
她停留的时间其实也不长,就二十分钟。
这二十分钟里,她和江宁一直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默契地不提及上一次的尴尬事,而乌乐,则是一直坐在另一边,休息的间隙帮着乌童看‘药’。
这二十分钟,对葛黎来说‘挺’短暂,对一直等在外面的楚滢来说,却当真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江宁将葛黎送到了电梯口,一回头,楚滢便紧张兮兮地看着她,一脸期待道:“阿姨,让我去看看乌童吧。他醒了是不是,让我看看他吧,好吗?”
“没什么好看的。”江宁看着她,神‘色’讥诮道,“我儿子不记得你了,你们以后就桥归桥,路归路,我们家也没人会接受你,不用再‘浪’费心思了。”
“不记得我?”楚滢如同受了重创一般,狠狠地愣了愣,倏然笑起来,“怎么可能呢?阿姨我知道您还在生气,别生气了好吗?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胡‘乱’发脾气了,求求您了好吗?让我见乌童一面吧。”
她说着话,着急不已,一只手就去拉江宁的胳膊。
江宁掰着她手指直接甩到一边,一脸厌恶道:“放手行不行?我已经说了我儿子不记得你了,‘女’孩子这样胡搅蛮缠真让人讨厌,给自己留点脸面。”
“不会的。”楚滢跌跌撞撞站起来,却不敢再碰她,只执拗地继续道,“不会的。他不会忘记我的,阿姨他不会,我相信他,不会的。”
她说着话,又难过的哭起来,哀求道:“就算他忘了,我们见了面他肯定会想起来的,求求你了阿姨,让我看他一眼吧。看他一眼,就看一眼,他要是真的忘了我,我就离开。”
“他要是忘了我我就离开好吗?”她神‘色’间满布哀伤,喃喃自语道,“他要是真的忘了我那我就离开,不会再打扰他了,我只会将麻烦带给他。可是如果他没忘呢,他没忘的话醒来看不见我得多伤心啊,求求你了阿姨,就让我进去吧。”
“不可能。”她一脸泪痕的模样让江宁烦躁不已,不再看她,快步进了玻璃‘门’,头也不回地往病房而去。
楚滢泪水清泉一样地往外流,一瘸一拐地到了‘门’边。
趴在‘门’上,痴痴地看。
她距离乌童的病房其实并不远,这十天以来,一点也不远。
就只有十几米而已。
她看着医生护士、乌童的父母、甚至偶尔来一些他家的亲戚朋友,所有人都能进去,离开她的视线,进到乌童的病房里去。
所有人都可以,就她不行,只有她不行。
所有人进进出出,都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目光看着自己,那目光里有厌恶、冷淡、责备,全部像刀子一样地刺向她,将她扎得千疮百孔。
可是她不在乎,本来就是她活该。
乌童是因为追她才被车撞飞的,她不愿意相信的,她原本一直不愿意承认,自我催眠,不是她,和她一丁点关系都没有。
可所有人都怨她恨她讨厌她,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明确地提醒她,就是她,就是她害了乌童。
可是她怎么会害乌童呢,她怎么可能害乌童呢?
她害谁也不会害他呀!
她真的不舍得!
楚滢趴在‘门’上,玻璃‘门’很坚固很牢靠,将她原本已经十分消瘦的脸颊挤得变形,她很想进去,不停流泪,泪水晕开在玻璃‘门’上,湿润一片。
她看着乌童的病房,眼睛却眨也不眨一下。
她孩子一样趴着‘门’,病房里,乌童似乎都能感觉到她就在不远处,她就在哪个角落里,哀哀地哭泣。
看着脸‘色’不太好的江宁,他几次动‘唇’。
江宁察觉,神‘色’缓和了许多,看着他,柔声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乌童小幅度地摇摇头,抿抿‘唇’,半晌,看着她比口型:“妈,滢滢呢?怎么她都还没来看我呢?”
“她没来。”江宁看着他,一脸不悦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