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橡胶股票?这个我知道!”曹玲终于听到一个她知道的东西,有点欢呼雀跃。
“不会是你父亲也买了橡胶股票了吧?”徐卫看到曹玲的表情就立即想到了他那个做青帮老大的父亲,于是试探的问道。
“那是当然了,现在涨得最快的就是橡胶股票,我爹买的南洋橡胶公司的股票已经从最初的十元涨到了现在的一百二十元。”曹玲挺起她那小胸脯自豪的说道。
“什么?你说你爹买的是南洋橡胶公司的股票?”徐卫吃惊的问道。
“是啊,这有什么不对的吗?”曹玲没想到徐卫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好奇的询问道。
“没什么不对,只是那间公司是我开的。”徐卫悠悠说道。
“你开的?那你能不能再卖我爹一点股票?他现在到处购买橡胶股票,其中就你开的南洋橡胶公司最受欢迎,很多银行和钱庄都愿意接受它的抵押。”曹玲询问道。
“我劝你爹最好还是将股票在近期全部卖掉吧。”徐卫建议道。
“阿卫,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你的橡胶公司是假的?”徐家在长沙的工厂基本上都是做对外贸易的,徐麟也经常与洋人打交道,在股票方面也是略知一二的。
“这倒不是,我在前年的时候就在爪洼岛购买了数万亩现成的橡胶园,那是我为在遍布欧美各地的徐氏汽车公司的工厂准备的原料。”徐卫解释道。
“那你我为什么还要我爹将股票卖了,现在你的南洋橡胶公司的股票还在涨呢!”曹玲不解的问道。
“我的那家橡胶公司每一股实际的价格只值二十元,虽然比发行的时候涨了一倍的价格,但远远没有达到现在一百二十元这么恐怖的价值。”徐卫解释道。
“那它为什么现在被卖到这么高的价格?”曹玲也仅仅知道有橡胶股票这么个东西,至于股票是什么则一概不知了。
“原因只有两个字,炒作!随着汽车的普及,橡胶的使用量是越来越高,其价格当然是逐渐走高,尤其是我的徐氏汽车公司推出的徐氏a型车,其售价不过一百英镑,兑换成银子不过六七百两,相当于一个美国普通工人一年的工资,徐氏汽车公司工人九个月的工资。这不仅将汽车价格拉低了九成,将汽车从奢侈品变身为大众消费品,于是汽车轮胎所需的橡胶一时成为硬通货,全球橡胶市场立即被蜂拥而入的资本挤得满满的,这就造成了橡胶价格的高涨。不过橡胶的价格再高也有一个限度,而现在的价格已经远远超过了它的那个限度,最终的结果只能形成股灾!”徐卫解释道。
“股灾?那是什么东西?”曹玲不解的问道。
“简单的说就是橡胶股票的价格会突然暴跌,所有购买橡胶股票的人都会血本无归,阿卫,是不是这样?”旁边的徐麟首先回答道。
“就是这样,而我说的第二个条件就在这里。据我统计现在整个橡胶股票已经汇集了超过四千万两白银的资金,各大票号的现银基本上都投了进出,等到股灾到来的时候对全国的金融将会是一场非常大的打击,其中受害最大的就是购买橡胶股票的百姓和满清官吏以及票号。上海票号内存放的不仅有私人的存款,更多的是朝廷支付各国的庚子赔款和清廷度支部存进去的银子,这样一来清政府就成了股灾的最大买家,从而挖空了清政府最后的财政资金。”徐卫解释道。
“那我要快点将这个消息告诉我爹,反正现在他赚的也不少了。”曹玲了然的说道。
“那你的第三个条件呢?”徐麟跟关心自己家族和儿子的生死存亡。
“这第三个条件就是由第二个条件引起的。这其实还要从川汉铁路说起,这家铁路公司最大的特点是,资金几乎都是取自强行摊派到农民头上的租股,都是百姓一点一滴之膏血,类由倾家破产,敲骨吸髓而来,但候补道台施典章却用这笔修路款项近一半的资金购买了我的橡胶公司的股票,而修路款的另一半却被四川的各级官员贪墨了,也就是说等到股灾发生之后,川汉铁路公司将面临着倒闭的风险。当然这并不是事情的结束,而是事情的开头。以清政府的脾性,他们在股灾损失了这么多的资金肯定会在别的地方找回了,而铁路就是最快的方法,所以我估计清政府会将已归商办的川汉、粤汉铁路收归国有,而且还是无偿的,这样一来清廷的民心就全部失去了。士绅、财力、民心,这三点全部失去之后,我想满清距离灭亡也不远了。”徐卫解释道。
“朝廷就这样被推翻了?”不仅是徐麟,车上的所有人都有点难以置信。
“当然不会这么简单,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能不能推翻清政府还要看革命党选择的合作伙伴以及运气。”徐卫摇头道。
“现在的革命党的起义主要依靠帮会力量,曾经在咱们长沙准备起义的黄兴就是这样做的,难道这样不对吗?”徐麟亲身经历了引起整个长沙城轰动的起义事件,对此深有体会。
“帮会不过是一些乌合之众,是成不了大气候,革命党真正能够依靠的是满清训练的新军。这些新军与旧军不同,新军收纳了很多科举被废后没有晋升之门的读书人,这些人并不甘心做一个丘八,他们向往着能够成为真怎的官员,这也是他们更容易被革命党的思想蛊惑的原因。革命党一旦有了这些受过军事化训练的知识分子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