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梁先生所言,日本亡我之心不死,所以我要趁着日本现在最虚弱的时候给他们雷霆一击,让他们没有翻身之日,只是我现在主要兵力驻守朝鲜,在新澳港军队到达之前暂时偃旗息鼓。”徐卫解释道。
“新澳港距此不远万里,路途耗费颇巨,不知殿下为何非要从新澳港运兵?现在朝鲜拥有人口两千多万,百取其一也有二十多万军队,如此岂不比远洋运兵要便捷的多?”梁启超疑问道。
“我刚据朝鲜,恩威未建,为安全计,并不适宜让朝鲜人掌握武装力量。”徐卫解释道。
“朝鲜历来是我中国属国,朝民也多仰慕天朝文化,当年袁世凯也是为朝鲜训练军队,也没有见朝鲜反噬我中国,殿下未免太过忧虑了?”梁启超劝解道。
“此一时彼一时,当年中国虽几度败于英、法之手,但英、法为当时强国,中国之败亦是理所当然,欧美列强依然视我中国为亚洲强国,朝鲜自然俯首称臣。此境况自甲午之战而猝然大变,列强也视我中国为外强中干,于是掀起瓜分中国狂潮,而朝鲜也因中国败于日本之手而有轻视中国之意,并且随着日本在朝鲜统治日久这种思想变开始向外传播,现在很多朝鲜知识分子视我徐卫为侵略者,只是我兵锋正盛,他们不敢凸显罢了。但一旦训练朝鲜军队,必定会让这些人掌权,届时我徐卫可就危矣。”徐卫解释道。
纵然梁启超天纵奇才,但在信息不畅之下未免有失偏颇,于是他站起来对徐卫长揖到地谢罪道:“梁某不知其中故事,险些将殿下陷于危地,请殿下赎罪!”
“先生不必如此,正所谓不知者不罪,先生何罪之有!”徐卫赶紧从座位上站起,抬起梁启超几乎揖到地面的手臂,然后将其按到圆凳上说道。
“殿下,梁某心中有一个疑团,不知当问不当问?”梁启超坐下后问道。
“先生但讲无妨。”徐卫答道。
“我尝闻殿下曾一日间尽诛日军五万余人,此等兵锋何惧清军,殿下为何先取日本后取满清?”梁启超的这个疑问由来已久,这次见到徐卫本人,有种不吐不快之感。
“这个问题如果换第二个人来问,我一定将他当作间谍治罪,不过出自先生之口自然不会是间谍行径,但这是军队最大的军事机密,任何透露口风的士兵都会以叛国罪惩处,我自当不能违背我自己制定的军规。我只能告诉先生我歼灭汉城日军的方式受限因素太多,更有出其不意的之意,中国之地太过广阔,这种战法目前不宜照搬。”
徐卫的解释并不是推诿敷衍,当年德国之所以能够用闪电战攻占整个欧洲,其主要原因是德国有丰富的油料储备,能够让他的坦克军团没有后顾之忧,而另一个主要原因则是经过几十年的工业革命,欧洲的道路状况良好,所有大的河流都有数座坚固的桥梁,能够为坦克军团提供畅通的交通,这两点都不是目前中国所能够拥有的。
“以梁某之间,这并不是主要的原因,日本之国力虽因殿下而大降,但却仍然有十几万常备陆军和近百万预备役,这比不过二三十万新军的满清强多了。”徐卫的解释并不能为梁启超解惑,于是出言问道。
“按照国力算正如先生所说,推翻满清比攻克日本容易,但有些东西并不是简单的国力所能够评价的,而这些东西却又是实实在在制约着进攻方向的决定因素。”徐卫解释道。
“什么东西?”梁启超急切的问道。
“两个字,吏治!”徐卫左手竖起两个手指说道。
“吏治?殿下是说满清吏治太过腐败,以后的治官比推翻清政府还要困难?”梁启超仅凭徐卫的两个字很快就意识到徐卫的担忧,不过他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应对的方法,于是向徐卫建议道:“推翻满清之后殿下可以效仿美国实行选举制,让百姓自己去选举他们认同的官员,如此就可以跳过满清旧吏。”
选举?
徐卫自己都想坐一坐皇帝,自然不会将人名官吏的权利交出去,更何况现在中国的文盲率高达百分之九十多,选举政府官员的权利放到他们手中只会被本地的地主、士绅利用,在推翻满清后他顶多效仿新澳港建立一个政府官员财产透明制度和独立各级政府之外的议员制度来维持官员廉政,当然这些徐卫都不会对梁启超说的。
“我所担心的并不仅仅是吏治问题,在中国历代王朝官员都是流动的,最难管理的是那些胥吏,他们大多没有受过正式教育,却能够靠自己的努力学得工作所需的基本文书和算数技能,然后在制度中操纵自如。这些人不同于官员,他们基本上都是由本地人担任,并且他们的位置通常几十年不变,甚至能够父子相传。有些在当地有势力的胥吏甚至可以做出刁难索贿、挟制主官、监守自盗、依仗强豪、欺压百姓、敲诈勒、索盘剥平民、操纵司法、徇私舞弊等行径。我所担心的是纵然官吏清明,有这些蛀虫在下面蚕食,依然误国误民。”徐卫担忧的说道。
对于徐卫的担忧,梁启超自然知之甚详,有清一代真正的官员是极少的,地方主要的政务是有胥吏办理,如此助长了胥吏的权势,前驻英公使郭嵩焘曾言,元与奸臣番僧共天下,明与宰相太监共天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