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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世的时候,长沙粮食危机的爆发是由长沙本地百姓发动的,当时长沙米价每石突破八千文大关,在长沙城南门外有一靠挑卖河水营生的农民黄贵荪,其妻以其一日所得八十文钱前往新坛街碓坊买米,店主以其中有几文是烂钱,挑剔不收。
黄妻回家换好了钱,再到碓坊买米时,米价已由每升八十文涨至八十五文,还是买不到一升米,一家人已经饿了几天,今天好不容易有了可怜巴巴的几个钱,却又买不到米,忧愤难名之下,黄妻跳老龙潭中自尽了。
叫卖了一天河水的黄贵荪黄昏时回到家里,不见妻子和儿女,一问才知去了妙高峰下的老龙潭,黄连忙赶去,却只见两个孩子在潭边哭成了泪人儿,妻子已投潭而死,顿时捶胸大哭。悲痛已极的黄贵荪便抱着两个孩子也往潭中一跳。
一家鲜活的四口便在这一天之间,十来个小时之内,怀着悲愤与绝望,离开了这个连起码的生存要求都不能让他们满足的世界。
这无疑是一起让人沉痛得抬不起头来的悲剧性事件,它在人心日益惶恐的长沙城内外,以飞快无比的速度传散开来,人们的愤慨已到极点,一场大规模的危及长沙公共安全的重大风暴即将来临!
第二天,一老妪在南门外碧湘街邹姓碓坊买米,又碰到了与黄妻相似的遭遇,老妪质问,哪里这样没良心,店主的便咆哮辱骂老妪,过往行人和左邻右舍见碓坊争吵,都围拢了过来,恰巧隔街鳌山庙正演皮影戏酬神,看皮影戏的观众闻声而至。
当了解情况后,联想到黄贵荪一家惨死的悲剧,饥饿的群众再也无法忍受,一声怒吼,冲进碓坊,揪住店主就是一顿痛打,并捣毁碓坊,抢光碓坊大米。
群众砸毁米店之时,碓坊店主报巡警干涉无效,又移请巡防队前往弹压,巡防队闻讯赶来时,准备将在群众中带头动手的木业工人刘永福逮捕,群众仍不惧,拼命抵抗,巡防队见众怒难平,又禀报善化知县郭中广,郭前往弹压,被愤怒的群众团团围住,要求他立即开仓平粜,以维民食。
郭知县一看形势不对,急忙婉言开导,担认平粜,约以翌午为期,然后赶忙抽身,打轿回衙,时已至深夜四更,信以为真的群众雀跃欢呼而散。
郭中广脱身后,即随巡警道赖承裕面谒巡抚岑春蓂,面陈已经发生的情况,请示对付办法。
岑春蓂以愚民聚众,必有匪徒鼓煽,何以巡警局不早拿访,责令巡警道赖承裕对滋事群众务必严拿,赖承裕退出抚署,立即派消防所长龚培林带领缉勇出城巡逻拿人,在南门外将刘永福逮送巡警公所收押。
此时百姓早在昨天夜里就获得郭知县的许诺,第二天便都提着米袋,挑着米桶,涌向碧湘街,人数上千,但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平粜却杏无音讯,各米店均自行关门停业,进行黑市交易,米价仍在腾涨,众人连呼上当,怒不可遏,大骂狗官,为警役所逮捕,群众因此愤愤不平。
正在这时,忽然得知前日率众动手捣毁碓坊的刘永福被捕,数千要求平粜的饥民群众即如潮水一般,涌到里仁坡鳌山庙巡警分局,这里正是刘永福所住之地管理治安的分局。
当时,群众质问:“请求平粜,并未犯法,何致遽出捕人?”并且要求释放刘永福。
在群众包围下,长沙县知县余屏垣、善化县知县郭中广不得不派人入城请示赖承裕,巡警道赖承裕闻讯,亲自率队前往弹压,刚至鳌山庙巡警分局,就被拥挤在那里的群众喝令下轿。
赖承裕辱骂群众胡闹,并训示:“吾闻茶寮碗百钱不为贵,岂升米八十文为贵乎?”又扬言要拿几个宰了他。
怒不可遏的群众蜂拥向前,摘掉赖的官帽翎顶,将其捆吊在庙侧的大树上,饱以老拳,副将杨明远上前救护也被殴伤,所带差勇皆被吓散,这时赖承裕的一个亲兵情急之中,趁人不注意,脱去号衣,换上一套烂衣裤,诡称殴之无益,不如扭送抚署找岑春蓂论理,随即背起赖承裕疾驰入城。
其时已昏黑,群众不知是诈,便浩浩荡荡跟着来到了巡抚衙门,沿途贫苦居民、各色工匠、流落在长沙的省内外饥民,以及其他下层群众,皆闻风麇至,愈聚愈多,顷刻之间,聚集在巡抚衙门前坪的群众不下万人。
拥挤在抚台衙门外面的饥民群众愤怒地高呼:“抚台给我们饭吃!”“放刘永福出来!”有些情绪激昂的群众甚至还高呼:“把抚台拖出来杀死!”
在这样一种危情时刻,为人残忍暴戾而又胆小如鼠的岑春蓂龟缩在巡抚院内自然不敢出来。
巡抚不敢出来,下面的文武大员只好硬着头皮来上院,二号人物布政使庄赓良出来后,也不做声,只是向着饥民打恭作揖,满脸堆着笑,群众稍稍安静。
岑春蓂这时才敢出来,但还是装腔作势地耍起威风,饬令悬牌警告:“痞匪煽惑,愚民暴动,平粜尚需时日,若不速散,格杀勿论!”饥民们一见,立即将它打个粉碎。
岑春蓂只好改换腔调,急悬牌示:“五日后开仓平粜,价六十钱一升。”
群众不答应。
又改明日平粜五十钱一升。
亦被打毁。
不得已,复牌示许放所拿之人,但又称人已由警务公所带至南门城楼,一时无人可放。
群众见岑春蓂继续玩弄花招,忍无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