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奥、拉俄、亲英、反法,集中精力对付法国,在铁血首相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外交手段下。十九世纪中后叶,新兴的德意志帝国在欧陆的霸主地位无人可以睥睨。
不过好景不长,随着德皇威廉二世登基,不受新皇待见的铁血首相俾斯麦下台。于是俾斯麦咄咄逼人的外交手腕压的喘不过气来的法国人终于见着了一丝曙光。
其实威廉二世的能力并不差,可惜他性格偏激口无遮拦并且好大喜功,既不具备良好的政策执行力,又没有其父威廉一世那样的胸襟气度与识人之明,而德国的政体决定了皇帝是一切政治和外交活动的重心。所以在威廉二世率性而为之下,德国外交失误频频。
德皇威廉二世继位后的第一件蠢事便是拒绝延长《再保险条约》,独孤无助的法国人就好像恶狗见着了骨头,从工业体系到农业改革,财大气粗的金融资本家们用数不尽的法郎将贫弱的俄罗斯人送入帝国主义,试图将俄国拉上法国战车。
北极熊虽然有些贪婪,但也并不是没有良心,出于对法国大量援助的报答,法俄之间先是缔结了外交协定,随后又协定了军事条约。
俄国人反水后。法国人内心依然惶恐不安,看看世仇德国的小兄弟和潜在盟友奥匈帝国、意大利都是欧洲数一数二的角色,罗马利亚在巴尔干也算得上是一方诸侯,英国人虽然坚持光荣孤立,可战争一旦爆发,约翰牛没理由不帮助与他们更亲近的德国人。
当然,法国人虽然惊魂未定,可也没到山穷水尽寝食难安的地步,毕竟法国人可以很骄傲的宣布德皇威廉二世是他们的终极无间道。
果不其然,搬来小板凳强势围观坐等对手犯错的高卢人等来了机会。1898年德国国会通过《海军扩军法案》,,再加上克留格尔电报事件、布尔人战争乌龙和维多利亚女王登基庆典的误会,德英蜜月期宣告结束。英国人放弃了他们奉行百年的光荣孤立,开始了漫长的、荡气回肠的海军军备竞赛。
其实法国人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英国人是他们天然的盟友,不久前法国挑衅性的向苏丹派遣了一支军队,当遇到驻扎在法绍达的英国军队时,他们拒绝撤退,法国人甚至做好了打一场低烈度小规模的殖民地战争的准备。
法国人的搞风搞雨激怒了日不落帝国。英国舰队逼近法国近海举行军事演习,并且公开动员了一支远征军,双方摩拳擦掌,随后都有可能因为擦枪走火而爆发战争。
然而世界就是这么奇妙,就在德国人兴高采烈唯恐天下不乱的时候,英法两国领导人似乎意识到战争并不是唯一的选择,与之相反,两国在防备野心勃勃的德国这一点上有着共同利益,于是双方重新划分殖民地并且在1904年签署协定。
1905年日俄战争,俄国惨败,英国与俄国矛盾有所缓和,1907年两国达成了在波斯和阿富汗划分势力范围的协议,协约国集团正式成立,俾斯麦一手打造的三皇同盟就此破灭,也正是因为英俄两国关系的调和,都不想在波斯方面过度刺激对方,这才有了徐卫在波斯搞风搞雨的机会。
引起英国的仇视不能说是威廉二世的错误,事实上德意志海军元帅阿尔弗雷德.冯.提尔皮茨也是认为德国需要一只强大的海军以威慑英国人,迫使英国人不至于占到德国的对立立场上,却没想到此举彻底激怒了约翰牛。
只能说提尔皮茨和威廉二世小看了海洋在英国人心中的地位,自从法西联合舰队被英国海军挫败的那一刻起,皇家海军就成了英国的守护神,英国人遇到麻烦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我们的皇家海军呢?”英国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挑战他们的海洋霸主地位,德国也不行。
一战或许的确是同盟国引发的,但原因绝对不是威廉想要战争,也不是巴尔干半岛局势,追根究底一战爆发的诱因恰恰就是提尔皮茨一手制定的英德海军军备竞赛。
今天的人们回过头来,重新审视公海舰队这个庞大的工程的时候,往往习惯于从扩充海军法案着眼,然而,要想更加深刻的理解公海舰队,特别是那一艘艘战绩辉煌的主力舰,故事还需要从更远一点的1897年6月讲起。
那时,为了纪念维多利亚女王登基六十周年,英国人举行了盛大的阅舰式,然而德国人此时拿得出手的海上力量可谓寒酸,包括四艘勃兰登堡级铁甲舰在内的德国海军主力此时在远在万里之外的中国,无奈的德国海军只得派遣老旧的威廉国王号巡洋舰出席,随后英国舆论毫不留情的讥讽德国此举是对大英帝国的不敬。
英国人的傲慢刺伤了德皇威廉二世那脆弱的自尊心,于是在次年八月的第二次阅舰式中,皇帝陛下精挑细选了一支最精锐的德国军舰参与了这次阅舰,试图在这一次阅舰中争取一点颜面,但是他的这些军舰与英国的军舰相较依然如同丑小鸭之与白天鹅一般。
然而,也正是在这两次阅舰式中,德皇威廉二世窥见了英国最自以为豪,并以之掌控世界霸权和欧陆均势的东西,那就是海权,这一发现也很快被大洋彼岸的一位学者的理论所阐释,这位学者就是美国海军学院院长阿尔弗雷德.赛耶.马汉,他的理论就是大名鼎鼎的海权论。
与此同时,德国人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