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沣。既然让你管着总理各国事务衙门,你也应该关心一下各国的时政,多读一下外国的报纸。”慈禧不满的训斥了载沣几句。然后又对旁边刚入军机的张之洞问道:“张之洞,你最善洋务。对外面的事情知道的比较多,你知不知道徐卫是哪里的人?”
本来还坐着的张之洞听到慈禧点自己的名字,赶紧站起来回答道:“回太后的话,徐卫此人老臣也是多有耳闻,此人以西学闻名列国,据说年前还被提名列强的最高奖项诺贝尔奖,不过此人向来不喜欢外界询问自己的出身,所以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地方的人。”
“这么神秘。难道他是革命当不成?”听到张之洞的话语,慈禧悚然心惊。
“这个老臣不知?”张之洞显然不清楚徐卫的政治倾向。
“回老佛爷的话,这个奴才知道,”刚受到训斥的载沣为了挽回自己在慈禧心中的好感,急忙答道。
“你知道?”慈禧显然没有想到不学无术的载沣竟然知道一些连张之洞都不知道的事情,于是说道:“你倒是说说他是不是革命党?”
“徐卫不是革命党,”载沣很肯定的说道。
“王爷是从哪里听说的?”张之洞问出了慈禧心中的疑问。
“让张大人知道,这是驻英公使李经方发来的电报里说的,”载沣回答道。
“又是李经方,这个李经方都是在电报里给你说什么了?”此时显然对李经方的电报产生了兴趣。
“回老佛爷的话。李经方在电报中称曾经有不少的革命党到徐卫的住处登门拜访,徐卫都没有接见他们,甚至徐卫曾将在公开场合说过自己并不看好革命党。”载沣将李经方在电报中的大体意思向慈禧太后叙说了一遍。
“不是革命党就好。如果他富可敌国的家产都资助了革命党,咱们大清的江山可就危险了。”慈禧松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听说这个徐卫回国了,还因为日本制造他的磺胺没给钱闹得纷纷扬扬的,各国列强竟然没有站到日本一方,全都跟着这个徐卫一起讨伐日本,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样的魔力,你们趁着他回国,查一查他到底是什么地方的人。这样的人才就应该报效国家。”
“臣等(奴才)遵旨,”载沣和张之洞以及其他的王公大臣都领命道。
大清这架政府的机器虽然陈破老旧。但是运行起来还是不容小觑的,就在当天晚上就查到了徐卫此时已经登上了一条开往成都的轮船上。具体在哪个码头下船还需要进一步的核实。
此时的徐卫还不知道整个长江中下游就因为慈禧太后的一句话而变得纷乱了不少,当清廷查到他乘坐的轮船和下船的地方的时候,徐卫已经离开长江,转道洞庭湖,顺着湘江一路南下长沙。
正当清廷再次追寻洞庭湖这条线的时候,湖南巡抚岑春冥上书朝廷,现已查实,徐卫为湖南长沙人氏,甚至将徐卫的祖宗八代详详细细的向朝廷汇报清楚了。
等到徐卫带着众人在长沙码头从内江客轮上下来的时候已经是五月下旬了,一队人浩浩荡荡的从长沙城的大西门进入城内,领路的是福伯临走前为徐卫留下来的阿才。
在回家之前徐卫先让阿才去家里报信,而徐卫自己却要先安顿好和自己一起来的人,在没有搞清楚家里的状况之前,这些人还是安顿在客栈比较方便,包括耿文倩和依伦姐妹。
总的来说,徐卫是不知道自己家的大门在什么地方,不过这也难不倒他,从客栈出来后徐卫就租了一辆马车,以徐家在长沙城的名声和地位,那车夫果然知道位置。
当徐卫在家门口下车的时候,大门口已经有很多的人在等待了,为首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长袍马褂的,后面跟着四个中年人和一个妇人,后面则是一群丫鬟家仆,偌大的阵仗让从马车上下来的徐卫一时之间不知道真么开口,阵仗大是一部分,最主要的是这些人自己一个都不认识,害怕喊错了。
那个妇人看到徐卫走下马车后顿时就红了眼睛,向徐卫快速的走过去,虽然是一双小脚,却在丫鬟的搀扶下走的还算平稳。
看到妇人的神情,纵然不认识徐卫也知道这是自己的母亲,出于身体的本能,猝然之间就感觉鼻子酸酸的,眼眶里也有泪水打转,快速的走到母亲跟前双膝跪在地上,用一口地道的长沙话带着哭腔说道:“娘,儿子回来了。”
夫人看到跪在自己身边的儿子,情感在一时之间也被带动了,哭着抚摸着徐卫的面孔说道:“卫儿,让娘看看,走了两年都瘦了,都怪你那狠心的爹,这么小就将你送到这么远的地方。”
看到母子两人痛哭流涕的场景,迎接的人群中的一个中年人走了过来,训斥道:“在外面哭哭啼啼成什么体统,卫儿,还不向你爷爷和伯父们行礼。”虽是训斥,但是里面全是关爱,应该就是徐卫的父亲。
老爷子还在旁边看着,那妇人也不敢再继续哭下去,扶起跪在地上的徐卫温柔的说道:“快去给爷爷和伯父们磕头。”
徐卫走到老爷子身边,跪在地上磕头道:“孙儿给爷爷磕头,给伯父们磕头。”
“起来吧,先回家里说话。”不愧是点过翰林的,老爷子投足之间都带着一股子官威。
“对对,先回家里,”徐卫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