馒头妹一跺脚,瞪了一眼卓依婷,走了。
一场危机暂时化解了。
卓依婷不干。冷卫东分明就是耍流氓,倒赖到四离日的头上了。这个四离日还和地震、海啸一样,让物种们惊厥不止吗?
卓依婷抢过董皋老爹手里的那琉璃瓶纯气,一撅嘴,走了。
“她们不会打起来吧?”齐卫东担忧地问道。
“怎么会呢。”曲和扯了一把齐卫东。
这个在运河岸边长大的男人,做了鬼也是个胆小鬼,事事担惊受怕。
曲和提议喝一杯。冷卫东、齐卫东同意。又邀请了董皋老爹。董皋老爹欣然应吮。这董皋老爹虽然鬼老,却颇有一些文艺范儿,六十岁了,仍然激情满怀。
当下他们就在鬼角楼要了一桌子果蔬点心,烫了两壶老酒。
临近冬至,已经很冷了。阴间又没有太阳,所以更冷一些。酒是必须得烫热的。
三杯酒下肚,四个鬼男的额头上冒出了汗。
曲和继续问董皋老爹曲雪白的事。
董皋老爹说:“不瞒你说,是一个瞎子告诉俺的,俺觉得很有意思,就在她的基础上改了改,即兴唱上了。”
冷卫东和齐卫东不知道董皋老爹和曲和在谈论什么。
冷卫东是和苏宁一起离的艾山,冷卫东去了淮州,苏宁去了泰山。回来的路上,苏宁救下了曲雪白。关于曲雪白,冷卫东一点也不知情。
齐卫东还以为曲和在和董皋老爹讨论剧情呢。
对于山东大鼓,他不喜欢,他还是喜欢卓依婷的苏州弹词。于是他和冷卫东又聊起了卓依婷,仿佛刚才捏的那一把,还不够劲,再过一遍嘴瘾,才算到劲。
这场酒,喝到半宿,才让伙计撤去,又喝了数杯茶,才各自回各自的房间休息。
自此,董皋老爹和曲和熟悉了,曲和每天去听大鼓,董皋老爹早早地为他准备好一个座儿。
曲和问董皋老爹:“你不是说你会挟鼓飞天之功吗,表演一下看看。”
董皋老爹听了,不作推辞,唱到兴起处,纵身跳到三米三八大鼓上,两手抡鼓槌,四面开花,前后左右密集点下九九八十一槌,道声“起”。大鼓果然腾空飞起,在鬼词巷的屋檐上空盘旋。
“哟,老爹好功夫。”
顿时,下边一片喝彩声,元宝纸钱仍了一地。
曲和也不由自主地叫好。
自此,曲和一天不落,完完整整地听了一遍曲雪白的故事。
进入腊月,人间已经开始备年货了。泰山之上,也是一派热闹的景象。
泰山不似丰都,过年没有过年的气象。因为泰山除了掌管地狱,还掌管着人间的吉凶祸福。祈福的人,来来往往不断,人气兴旺。二者相比,如同状元府和打柴郎,一个挑灯看岁,一个卧柴食粥,不一样啊。
曲和跟冷卫东、齐卫东、馒头妹商议已定,在泰山过一个热热闹闹的鬼年再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