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云微笑着安慰一句:“有什么好气的?不过让他听到了些声音,看是什么都看不到的,你也没吃多大的亏。”
端木琉璃回头看他一眼,促狭地勾了勾唇角:“你不是说,我那种声音只能给你听吗?”
楚凌云扬了扬眉:“说得对,我忘了!下次割了他耳朵!”
幸亏两人说话的声音都不高,否则屋顶上那些天狼非滚下来不可:这不是重点好不好?人都跑没影儿了,还有闲心说这些?
便在此时,身后一个声音响起:“那孽子跑了?”
二人回头,看到楚天奇眉头紧皱地走了过来,忙各自见礼:“父皇。”
楚天奇点了点头,跟着叹了口气:“云儿,真想不到居然被你说中了,这孽子果然一直留在京城,图谋不轨!”
既然是亲兄弟,楚凌霄对楚凌云的确十分了解,反之,楚凌云对楚凌霄的了解也不可谓不深。所以他早就料到楚凌霄必定会借着他领兵出征的机会对楚天奇下手,就算依然拿不到传国玉玺,也可以杀死楚天奇报仇雪恨……何况对楚天辰而言,早就不可能登上皇位,所以他唯一的目的就是让楚天奇死而已。
于是,楚凌云故意大张旗鼓,当着所有人的面领兵出征,其实走出去不多远,他便趁着夜色让段修罗和水冰玉分别易容改扮成他和端木琉璃的样子,继续率领大部队赶赴边关,他们夫妻二人则悄悄回到宫中,好随时应对任何变故。
白日里,楚天奇依然按时上朝,楚凌云则扮成内侍守在一旁。夜里,楚天奇躲在密室内歇息,楚凌云再扮成他的样子睡在寝宫内。为了看上去更逼真,端木琉璃时常扮成后宫某位嫔妃的样子,假装前来侍寝,夫妻二人时不时享受一番鱼水之欢,倒也惬意得很。
因此今夜发生的一切并不是巧合,巧合的只不过是端木琉璃正好扮成齐如月侍寝的时候,楚凌霄便出现了而已。不过可惜,虽然成功把他引了出来,而且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却依然被他逃走了。
回到寝宫,三人各自落座,楚天奇更是眉头紧皱:“纵虎归山,只怕后患无穷。”
楚凌云叹了口气:“千算万算,却没算到神雕的出现,否则他没那么容易逃脱。”
楚天奇看他一眼:“那神雕居然如此厉害,连暗器都不怕?”
“那倒不是。”楚凌云摇了摇头,“神雕再厉害,也不过是ròu_tǐ凡胎,怎会不惧兵器?只不过二皇兄也早已算准我会用天狼对付他,因此只怕在神雕身上裹了刀枪不入的防护衣,才能在危急时刻助他逃出生天。”
楚天奇点了点头,接着提出了第二个疑问:“这孽子不是有日月神功在身吗?为何打都不打就逃走了?是不是怕你们再破了他的神功?”
“这当然是原因之一。”楚凌云点了点头,“我看得出来,他的功力早已更胜往昔,若是硬碰硬,我和琉璃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但他毕竟还没有查出我们究竟是如何破了他的日月神功的,自然不敢轻易尝试。”
“但当他看到房中的人是我们,却并不曾立刻逃走。”端木琉璃沉吟着,“会不会他已经有了某种仗势,认为我们不管用什么法子都破不了他的神功了?”
楚凌云目光闪烁,片刻后突然说道:“火凤丹?”
端木琉璃皱了皱眉:“你是说他认为只要有了火凤丹,我们就拿他没办法了?那他为何不战而逃?”
“或许……他也不确定?”楚凌云其实也只是猜测,“毕竟不曾试验过,万一不灵验,他不就死定了?再说他怎么都没想到我们居然没走,便知道周围一定埋伏了重兵,不宜恋战。”
一时之间,三人皆沉默下去,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许久之后端木琉璃才重新开口:“我看如今最重要不是猜测二皇兄的心思,而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不达目的,他恐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但为了他,难道我们就要一直留在这里?那边关的战事怎么办?”
楚凌云摇了摇头:“边关的战事暂时倒不必太过担心,东越国会打仗的并不只有我一个人,有勇有谋的楚家军比比皆是,又有五弟他们在,完全可以跟三国决一死战。何况只要消灭了二皇兄这个心腹大患,三国也就不在话下了。”
端木琉璃有些意外:“你的意思是我们要继续留在这里等二皇兄?可他既然没有把握打败我们,又怎会再轻易出现?”
楚凌云的眉头不由微微皱了起来:这倒也是。如今情势危急,他在暗,他们在明,的确防不胜防。
“其实我有时候真的不懂,二皇兄做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他突然叹了口气,有些疲倦地说着,“如今他的真面目已经被揭穿,臣民们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接受他即位为帝,就算他真的杀了父皇又能怎么样?不过就是替楚天辰出口气罢了,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难道他还想把传国玉玺弄到手,强行登基吗?”
这个问题楚天奇暂时还回答不了,倒是端木琉璃侧头猜测着:“或许,他是想借三国之手干脆灭掉东越国,重新建立一个新的国家呢?那他就是开国大帝,完全可以重新制作属于他的玉玺,书写属于他的历史!”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父子两人不由连连点头称是:在如今的情势下,这几乎是他唯一的选择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楚凌云立刻转变了思路:“如果是这样的话,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