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将两人的尸体拼凑成一具尸体抛弃在温泉,其,沈强的头盖骨不见了,拼凑成的是庞城的头盖骨,而庞城,只有一片头盖骨。再想到木偶的碎骨,有完整的头骨、完整的四肢,还有通体的骨粉。将二者联系在一起,他便得出个大胆的推测,沈强尸骨上丢失的头盖骨就是被人切片打薄做成了木偶的头颅,从骸骨上看,沈强除了头盖骨丢失了其他部位都齐全,那么,木偶四肢里面藏着的骸骨极大可能是庞城的。
除了尸骨还有尸肉,经检验和比对,碎尸块属于沈强的,被人切得零碎,但还好一些数据尚存。尸块是潘安亲手缝合,包括那些严重破损的内脏。关于碎尸有一处信息是秘密通报给上级的,那就是,死者破损的内脏,缺了心脏。
后来他带着语境又去温泉池搜查了许久,就是独独找不见心脏。
一整颗心脏没了,哪去了?凶手拿它做什么?
现在想想那个木偶,似乎找到了答案。
沈强和庞城的na很快对比,如果说第三个人难以查出身份,那么难度系数最大的自然要落在穆青灯身上,眉首虽难但不至于难得过语境鱼姜他们,穆青灯没有可对比的数据,所以,他怀疑第三人就是她。
鱼姜闻言,道,“如果依从排除法,那么最后一组na应该是穆青灯,但没有穆青灯的对比数据,我们没有直接的证据可以证明是穆青灯。”
人活着的时候证明你自己的方式是身份证,人死了的时候证明你自己的方式是na。
“我马上过去。”陆北辰掐断通话,简单择了件白衬衫、西裤,又从沙发上抄起羊呢外套和米色围巾出了门。
……
两日后,顾初在医院附近的咖啡馆面见了顾肆。
这一日上海没下雨,日光尚好,风过清凉,沁着初冬的气息。正是十二月初,商家们开始着手于圣诞节的活动了,午后的温度微微高了些,各个店铺、大小商场的促销人员也都跑上了街,头戴圣诞帽发送传单。新世界门口立起了三四层楼高的圣诞树,装扮得五彩缤纷。
隔着奶白色窗棱,她远远地看着这街上的圣诞热闹,好像,今年的热闹也传染给了她,也许是因为今年有了陆北辰。她曾度过一次完美的圣诞节,下雪的圣诞节,是在芬兰。那一年她指着地图跟父亲说,北欧的圣诞节最好。父亲问她为什么,她说,那里会下很厚很厚的雪。
她对雪没有太多概念,就像是若常年置身沙漠之想象不出森林的浩瀚一样。琼州没雪,上海也罕见雪,她知道的所有有关白雪皑皑的景象全都是来自他人之口。而那一年,父母带她到北欧度了假,最冷的季节她却不觉得冷,北欧国与国临近,几个城市走下来全是白雪入眼,路过芬兰就正好是圣诞节了,他们入住在父亲的朋友家,跟着当地人来了场地地道道的热闹。
咖啡馆里并不空,大多是谈事情的,声音不大,又被店内慵懒的爵士乐给压下。店老板许是一个怕冷的人,暖风一直开着,店内的咖啡香就四溢乱窜,呼吸,竟让人似乎能从这繁忙都市里找到歇息的理由。她点了一大杯摩卡慵懒地靠在椅子上,身上浅米色宽松的套头毛衣,头发简单束起,毛衣之下配了条白色的小脚裤,露出一小截精致的脚踝骨,穿了双灰色小跟鞋,身旁的椅子上搭了件同米色系的外套,这些颜色堆积于她身周,她看上去愈发干净素雅。
肩头被人拍了一下,她吓了一跳,一扭头就对上了顾肆含笑的眼眸。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她惊讶地指着他,刚刚她一直看着窗外,怎么没看见他进来?
顾肆笑着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在你发呆的时候。”他今天穿得也是悠闲,浅色系的一身倒像个邻家大哥,顾初看着他,怎么都无法把他跟鬼联系在一起。
店员端了杯美式咖啡过来,放在桌上,他礼貌地道了谢。
顾初盯着他瞧,没开口说话。今天是她打给他的,拨打电话之前她是求天求地,只希望神灵保佑对方的手机号千万别是空号,一旦真是空号那她在图馆可真就遇见鬼了。不过还好,对方接了,并按照她的时间约在了这家咖啡馆见面。
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顾肆一脸的好奇,问,“我脸上有什么吗?”
顾初不移目光,说,“在图馆那天你哪去了?”
顾肆没明白她的话,眉毛轻轻一挑。
“我和管理员老师找了你半天,都没见你人影。”
“哦。”顾肆笑了,“我走了啊。”
“你走了?”顾初皱眉,“你什么时候走的?我怎么不知道?”
顾肆含笑解释,“那天帮你放完就来了个紧急电话,当时你在影印处装帧稿,我来不及跟你打招呼就出去接电话了,等我再回来五层已经锁门了。”
顾初这才恍悟,她的确是因为第一次装帧稿子有点松又去补了一次,补完之后见管理员回来了就赶忙结账去了。原来是场误会,虚惊一场。
见状,顾肆唇角的笑容扩大,“没跟你打招呼就走实在抱歉。”
顾初摆手,示意不打紧。
见面无非就是关于他上次说的民俗专家的事,顾肆也没浪费时间,从包里拿出了一本,封皮上写着《关于国已消失的风俗民情》,很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