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鬼夜叉,面色也是微微一变。
在几人不一的神色之中,只见,自问剑宗创立便是屹立在此地的问剑塔,像是一座直插云霄的山峰一般,被一股无形之力,硬生生地拔了起来。
轰炸空气的同时,问剑塔的速度,却是丝毫不慢,微微一闪之后,便是若垂天之翼一般,降临在了三代的上方。
塔基部位,落在三代渺小的掌心之上。
顿时,剑气凌霄而起!
只是人皇三重天的三代,在这一刻,却是若有着擎天之力一般!
“问剑塔的存在,除了为问剑宗培养出色的弟子,以及在危急时刻向剑阙求救之外,还有一个用途,那就是······”
手持着,与自身极度不相符的问剑塔,三代和问剑塔在这一刻,给人的视觉冲击力,便是十足的。
他脚步轰然向着前方一踏,剑气再度暴涨了几分。这最后一个用途,他没有说出来。
但是,在场的所有人,却都是已然在他的行动之中知道了。
“玉石俱焚吗?”
一股不属于三代的力量,不断的透过问剑塔,灌输到三代体内。
压逼着三代的ròu_tǐ,发出嗤啦嗤啦的声响,血线,不断的飚射而出!
然而,就是这般境地,却是仍旧不能让蝶魔神动色分毫。
“我之前便是想说,人皇如何?”
“地皇如何?”
“······皇者三境的巅峰,又能如何?”
蝶魔神目光蔑视地,扫过三代几人,她伸手指了指,天上悬挂的死亡之月。
“有它在。”
“这一天的十二个时辰之内,我,便是不死的存在······”
“你!”
“你们!”
“能······”
“奈我何!”
蝶魔神袖袍微摆,一股惊天的气浪,顿时,轰击而去。
撞击在问剑塔之上,被一股骇人的剑意,瞬时粉碎开来。
问剑塔丝毫不动,但是,手持着问剑宗的三代,身体上的剑痕,却是再度多了几道。
血色像是一条条的小河一般,顺着他的这个活水源头,不断的流淌而出。
看着这一幕,蝶魔神嘴角讥讽笑意,更盛,“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这股不属于你的剑意,怕是,你也只能出一剑吧!”
“无论如何,一剑之后,我不会死。”
“而你,三代,却是会······血枯灵碎而死!”
“三代,这般赌注,你敢赌吗?”
蝶魔神眼中蔑视意味,毫不掩饰。
在她身为人类那段日子里,人类之间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贪生怕死的种种丑相,她算是,挨个儿地见了个够。
特别,是生死之间的······大恐怖!
普通人,不能安然度过!
低级修行者,也不能安然度过!
皇者三境的修者,亦是不能坦然赴死!
那种舍己为人,慷慨赴死,为拯救世人而牺牲自己的存在,她这辈子,上辈子,两世加起来,也不见得,能够看到一个。
她可不相信,三代会牺牲自己!
然而,世事莫测,人心,谁又能猜得透呐?
三代周身的血气,散发地更加浓密了,他却是丝毫不在乎。
他看了看远处的叶无名,又看了看蝶魔神,最后有些感叹地说道:“我老了。”
“我,已经老了。”
处在人皇三重天的三代,在修为处在人皇之境的修者之中,实际上。算不上多年迈的。
然而,此刻身受重伤的他,在伤后,再度不要命的施展太虚神劫·堕身,血气流逝之下,让得众人看上去,猛然发现······
三代,真得,有些垂垂老矣。
在失血过多之后,三代的面色,有些昏暗,死气沾染之下,更是翻起了一条条的褶皱。
几人无言中,他继续接着说道:“早在十几年前,我便是老了······”
这一句话中的老,却是别有所指。
“当年,雪疏梅······混入我问剑宗,窃取了诛邪洞的秘密。”
“事后,因为无名的缘故,那丫头,又是要叛出缥缈雪峰。”
“最后,反而,被雪峰,以此为借口,悍然入侵问剑宗,老夫、老夫······”
三代背对着叶无名,自言自语着,面上却早已经是老泪众横了,“······老夫为了、为了所谓的宗门大局,却是害得无名的师父,老夫的师弟,战死山门之前!”
“这件事,成了老夫这一生之中,最为磨灭不掉的痛!”
“今日之事,完全就是十几年前那件事的余波,当初,老夫选择错了,害了几人······”
“今日,老夫不愿再错!”
“老夫这条命,即便换取不了你的性命,也要,为他人争取一线生机!”
说到最后一句话,三代面色猛然一红,体内血气,好似在一瞬之间,便是全部被逼至体表一般。
让得他整个人,看上去,像是失去了人皮一般,红彤彤的一片。
叶无名还未动弹。三代话音已然传出,“无名,这一生,老夫愧对你们师徒两,也是愧对了······师父。”
“所以,你一定要活下去,好好活下去!替我向你的师祖,说声对不起······”
话音落地,三代猛然大喝一声,“太虚神劫·堕身!”
一语落地,三代全身,瞬时崩解开来。
血雾,还未逸散开来,便是被一股无形之力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