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古月身旁管家打扮的人有些着急,剑出剑鞘便要冲上去。
“咳咳!”掩住口鼻咳嗽,古月厉眼看向他,“十三!你这些日子越来越毛躁了!”
“可是他……”十三急急的张口想要分辩。
“可是他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胆敢如此跟古先生说话!”屏风被缓缓推开,一中年男子面带浅笑的走过来。看他的模样,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定是了然于心了。朝着古月微微鞠礼,“古先生,好久不见。”
“打搅到云流先生了。”古月歉意地笑。
摆了摆手,云流说道,“何来打搅之说?原就听说古先生醒来,还没来得及拜访,没想到能在斗茶会相遇,倒是相请不如偶遇了。”看着吴老渐行渐远的身影,他若有所思的说,“吴家发家不过百年,便如此嚣张,古先生可不要为这等小人气坏了身子。”他细长的眼睛像极了狐狸,眼里的探寻之意未曾掩藏,直直地看向古月。
微微摇头,古月望着天空叹息道,“一晃眼,我已在病榻上缠绵了整整十三年。”
“咳、咳咳……”他捂着嘴不停地咳嗽,一张苍白的脸硬生生地咳成了红色,十三伸手在他背部轻轻拍打。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接着刚才的话说,“其实他也未曾说错,我茶镜的确是已经跌落,已不复当年盛名了。”
“原就听说古先生自醒来之后,身体却未曾康复。既如此,又何必千里奔波呢?”把玩着拇指上的玉扳指,云流浅笑道,“你我也不年轻了,还是注意点身体的好。”
脸上的涨红已慢慢变淡,古月微微摇头,一张帅气的脸上挂满了担忧,“听闻我沉睡这十三年来,我出云国到如今也未曾有人冲击茶师成功,而邻国山清,却是新人辈出,多了好几个茶师。每每想到此处,我便食不知味,睡不安寝。千里奔波……”他笑了笑,“那又算得了什么,哪怕是万里,我也要前来看看这斗茶会到底是何原因,这么多年竟然是一个茶师的种子也挑不到了!”
他的声音虽是虚弱至极,话说出来,却听得人觉得铿锵有力,抑扬顿挫,好像是字字发自肺腑。
云流却听着好笑,宽袖甩了甩,摇头叹息道,“古先生身在兵种还如此忧心我大云江山,真是我出大云之幸事。在下定当将此事说于皇上知晓,也好教他知道古先生哪怕是病了十三年,心也是十分牵挂着我大云的发展的。”
威胁他?
当年皇帝的气度狭小,若是云流真这么说话,恐怕是过不了几天,他便被一道圣旨贬到不知道哪个偏僻角落了!
微微低下了头,腰却坐得笔直,他朝云流谢礼道,“那便先谢谢云先生了。想来皇上若是知道,也会对云先生有所嘉奖的。”
“古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把玩着玉扳指的手一停,他看向古月。
“我沉睡了十三年,也不知世间事又有何变化。只是云先生若是隔了十三年,”说到这,他顿了顿,伸手扶住脖子,抑制住嗓子里发痒想要咳嗽的感觉,才又接着说,“隔了十三年才与皇上汇报,说是我大云已是十三年未曾有茶师出世了……”
他眼里闪着细碎的光,“皇上定会觉得云先生为我大云江山劳心劳力啊!”
是说自己懈怠朝政?!
云流挑了挑眉,“十三年不见,古先生一如既往,还是那么爱讲笑话。”
“十三年不见,云流先生也是跟以前一样,爱抬举人。”古月抬手作揖。
“哈哈……扯远了扯远了,”云流挥着手,“就说眼下的斗茶会的事情吧,依古先生之见,此事应如何处理?”
古月摇头,“此事本就轮不到我做主,要如何处理还得看云流先生才是。”
还是午后,距离钦天监所定的斗茶会时间还早得很,本应该是轻松惬意的一个午后,然而今天要参考的人,心却像是被放在了火上烹烤。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小声讨论着今天下午的事情,偶尔几个人看向沉荼,眼神却是变得越来越不友好。
都怪她!
惹谁不好偏要惹吴家大小姐!
服个软事情不就过去了吗!偏偏要抬杠,逼的人家下不了台!
“你这事情做得不对。”连城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沉荼一肚子气正找不到地方撒,听到连城的话当即冷笑道,“那你认为该如何?难道当时就答应了她?难道当时答应了她事情就会不发展成这个样子吗?”说到这,她的声音也变得大起来,“别以为我没看到,他们听到吴息兮说的话,脸都变了颜色!唯恐此事成了真的!一个个畏畏缩缩的不想当出头鸟,怎么着,我今天当了出头鸟说出了他们心中的话,那便要怪在我身上了吗?!”
参考的人均是时时刻刻关注着沉荼的动静,听到她说的话,又想起自己当时的反应,顿时脸色一红,可是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一群人的脸色已经由红色变成了铁青色。有几个脾气暴躁的甚至是捏紧了拳头,怒目直视着沉荼。
唉……
警惕地将沉荼护在身后,连城语重心长的说,“你年纪还是太小,其实此事你就不该当出头鸟。难不成你以为我会纵容她如此行事吗?若不是你……”
“若不是我!我知道!”沉荼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你会很快的安抚下她,我知道她喜欢你,我也知道她不会忤逆你!我知道都是我!都怪我都怪我,行了吧?!”
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连城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