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见慕泽深的行为,骇得差点当场就跪了下去。t/
别人不知道。
但他昨天听了医生说的话。那伤口,医生包扎好了,还担心会留下后遗症,而现在,先生居然又把伤口给扯开了。
“先生,医生!”保镖已经慌乱了,就要往外走,喊医生过来。
慕泽深面容平静,没有什么表情,但额头冒起的青筋和不时渗出来的冷汗,都说明他此刻忍受着极大的痛楚。
“不用叫医生,你就在外面守着,等等暖暖来了,……就让她进来……“慕泽深咬着牙,淡淡跟保镖吩咐了几句謦。
左手掌心传来的极端疼痛就像一把火在烤着整个手掌,刺痛又灼热。
慕泽深又扯了一截纱布,草草地把掌心的伤口裹了起来。
做好这一切,他就平躺在床上,等着颜暖过来。
颜暖进了医院,直奔住院部七楼的703病房。
她的步伐本来很快,但是快靠近703的时候,速度却放慢了。每一步好像都走得极其艰难。
像是有什么障碍物在前面阻碍着她。
她心生退怯。
清丽的小脸上有迷惑的神色。
慕琛没有说慕泽深受了什么伤。
要是慕泽深伤得很重,怎么办?
她忽然不敢再想下去。
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慕泽深受了伤,她都不愿意去想。
慕泽深就在前面。
颜暖却想往回走了。
情感上是那样,像一根无形的线在拉着她往回走,不要再往前迈步。
但是清明的理智又告诉她,她应该要去看看他。
颜暖深深吸了口气,仿佛这样会让她好受一些。
保镖远远就看到了颜暖,他迟疑了几秒,还是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叫道:“……颜小姐,您是来看现先生的吗?”
颜暖摇了摇头,下一秒又点了点头,轻声说:“是。”
“先生现在刚打了麻药,在昏睡当中,不过您可以进去看一下。”保镖登时松了一口气,他走回到门前,轻轻推开病房的门,低声说:“颜小姐,您进去吧。”
“谢谢!”颜暖机械地走过去,机械地向保镖道谢,临进门时,她轻声问道,“慕泽深,他是伤到哪儿了?”
保镖回答:“左手手掌!不是什么大的伤,颜小姐,您不用担心。”
“哦!”
当她两只脚都跨进病房的门的时候。
身后。
保镖从外面把门轻轻关上了。
慕泽深躺在雪白的病床上。
四周是雪白的墙壁。
空气中是浓重的消毒水的味道。
颜暖慢慢地走过去。
她站着看双眸紧闭,躺在床上的慕泽深。
静静地凝视着慕泽深。
慕泽深脸色微白,锋薄的唇完全没有血色,紧闭的双眸让他比平时看起来柔和了不少,没有了平时霸道而又强势的姿态。
但却也,看起来很脆弱。
她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慕泽深。
这样丝毫没有防备躺在病房里的慕泽深。
这么多年了。
慕泽深难道不该是高高在上,端坐在高台之上,只需要下个命令,杀伐决断的吗?
保镖说慕泽深的左手手掌受了伤。
颜暖下意识地往慕泽深的左手手掌看去。
纱布包裹着手掌,颜暖看不出什么。
她慢慢地蹲了下来。
蹲在慕泽深的床头边。
颜暖两只手抓着病床床沿的铁制栏杆,额头也抵着病床上冰冷的栏杆,一阵刺骨的凉意从额头的皮肤钻入她的心脏。
她的心脏痛得一阵紧缩。
颜暖极轻极轻的声音响了起来,几乎近似呢喃:“慕泽深,……慕泽深,慕泽深!”
大概是因为保镖刚才跟颜暖说过慕泽深刚打了麻药,现在还是麻醉状态,知道慕泽深不会醒过来,她才会这么肆无忌惮地叫他的名字。
她一遍又一遍地叫他的名字,仿佛除了叫他的名字,其他的语言她什么也不会。
男人原本紧闭着的双眸,突然张开看了蹲着的颜暖一眼,眸底的表情复杂得难以言喻。
但是颜暖没有看到,她仍旧只是蹲着。
颜暖不知道保持那样的姿势保持了多久,直到双腿开始发麻,她才踉跄着站起身。
颜暖瞪大了眼睛。
慕泽深左手上的白色纱布在这段时间已经被鲜血浸染成红色。
她连忙去抬起他的左手,那纱布像是没有包扎好一般,颜暖刚移动了慕泽深的左手,那纱布就松掉了,被掩盖的狰狞伤口就那样暴露在了颜暖的面前。
狰狞而
又恐怖的伤口。
能看到里面的带血的肉往外翻。
血水往外渗。
深可见骨。
颜暖颤抖着手,把慕泽深的手掌翻过来,看到手心。
男人宽大的手心。
也是同样的伤口。
两边的伤口,联合起来看,竟是被锐利的东西贯穿了整个手掌。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受这样的伤。
不是车祸吗?
为什么手会伤成这样?
颜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她把慕泽深的手小心翼翼地放在床的一侧,伸手按了床头的铃,等医生过来。
她呆呆地站在一侧,清丽的小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仿佛就在看到伤口的那一刹那失了灵魂一般。
没有一会儿,病房外就传来了脚步声。
医生和护士过来了,推开了门。
他们走到她身边,颜暖才回过神,指了指慕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