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瀚轩只觉得快要被这一句句话语给刺死,心已经穿了七八个窟窿。神色落寞,缓缓开口。
“若非是我,你们崔家早已满门抄斩。不是你父亲奸诈,而是太过清廉,朝中要臣,那个不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借此改朝换代之时,第一个便要将他除去。”
用力甩了甩头,崔笑嫣无法相信耳畔传来的话语。
“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没有你的命令,那些重臣不会迫害我父亲的!”
头上的发髻,被这三甩两甩弄散了,三千墨发披散开来。眼神恍惚不定,同时浑身泛起瑟瑟发抖。
见此情景,阎瀚轩连忙将她抱入怀中,生怕一个不小心,头撞到了墙上。很有耐心漫漫开口,将所有前因后果讲述清楚。
“笑嫣,若非我逼宫在先,你就不是去陪先帝殉葬,便是成了太妃一辈子郁郁寡欢老死宫中。”
崔笑嫣不停的挣扎,想从仇人怀中逃离出去。而口中仿佛念经,自言自语不停重复着。
“为什么要这样,让我来恨你!为什么要这样,让我来恨你!……”
听的阎瀚轩更是心神不安,尤其望着那空洞的眼神,一缕缕疼痛不知从何处袭来,让自己周身百骸痛不堪言。雾气渐渐在眼眸中聚集,好似商量般,在笑嫣耳边小声说着。
“笑嫣,不要说了。”
忽然又一波清晰起伏,崔笑嫣不知从何处来的力量,将阎瀚轩推到在地上。接着跳下床来,剃头散发必要往外跑。
见状,阎瀚轩一个疾步,死死扣住了崔笑嫣的手腕,想要将她送回到床榻上。
而崔笑嫣柳眉倒竖,嘶吼对她咆哮道。
“我宁愿虽崔家流放,也不会嫁给你!”
听见屋内乒乒乓乓的响动,郁心幽思量了许久,这才取出金针走进。
眸色不由的一惊,此时的笑嫣披头散发,神情恍惚不定。瞬间的失神,随后取出金针欲要插在穴位上,从旁轻柔劝说着。
“笑嫣,不要乱动。”
由于崔笑嫣不停挣扎,金针根本无法准确插到穴位上,数针落下后,引得她更是狂躁。
阎瀚轩抬眼看着郁心幽落下去的金针,眉头不由得蹙紧。这样下去,穴位没有找到,反而笑嫣变成了筛子。
突然笑嫣停止了挣扎,紧闭双目仿佛抽走了她所有力气,身子软绵绵到在怀中。楞上了些许,低声问着郁心幽。
“你这次扎对了?”
郁心幽叹息一声,举起手中的金针,十分忧愁说道。
“是笑嫣身子撑不住了,这才昏了过去。”
此时的崔笑嫣一定不知道,身旁的这两个男人,一个可以为她倾其所有,一个可以为她妙手回春。
同时阎瀚轩也察觉到郁心幽的一样,清了清嗓子淡淡说道。
“我先将笑嫣放到床榻上,你去外面等候。”
双脚仿佛长在地上,没有办法挪开半步。郁心幽就这般幽幽的望着崔笑嫣,随后发出一声疑问。
“如果笑嫣以后都是这幅模样,那时王府还能容得下她吗?”
阎瀚轩见他杞人忧天,不由得冷声打断。
“闭嘴,还未到那一笔,谁都不可诅咒笑嫣。”
无论是否是天命,阎瀚轩都要逆上一会。
郁心幽眸色失去了华彩,一瞬不瞬盯着床榻上的笑嫣。这么一个人比花轿,情比水柔的女子。要真的失了心神,倒不如香消玉殒的好。
那样最起码世人只记得她的没,不会知道后续的事。
许久间,二人谁都未曾开口。或许都清楚,此时开口,无论说些什么,都是不好的兆头。
阎瀚轩长舒一口气,心里无力说着。
“纠葛啊,纠葛啊。”
郁心幽眸色一怔,凉凉开口道。
“既然知道纠葛,为何不愿放手。”
床榻上的笑嫣,仿佛在梦中遇见了什么,眉头紧蹙,双手攥握。
看的阎瀚轩揪心无比,未去回答郁心幽的话,反倒是说着别的事。
“有没有安神的东西。”
点了点头,移步至香炉旁。郁心幽从袖中取出一瓷瓶,将那些粉末续到炉内。
“待等片刻。”
直到守着崔笑嫣眉眼舒展开,阎瀚轩和郁心幽这才换到书房继续谈话。
夜色刚刚暗下来,一个身影窜进嫣然院中。
此时好似感应到不速之客,崔笑嫣又有睁开睡眼。但却发现一个黑影,坐在床榻边,不由得她为之一惊。
想要惊恐的发出叫喊,却被眼前这个人用手死死捂住。
上次遇害的情景历历在目,想起那寒光凌厉的刀刃,不由得身子开始发抖。
穿着夜行衣的男子,感觉到她呼吸困难。低哑的声音,在黑暗中说道。
“笑嫣,不要怕。”
闻言至此,崔笑嫣心中更加恐慌。这人是谁,难道又是莺儿顾来的刺客?
男子抬手拨弄这头发,言语也染上一抹哽咽。
“真是受苦了。”
紧接着崔笑嫣浑身又是一颤,眼眸不停眨动,想说的话都变成了。
“呜、呜、呜……”
这男子情绪十分异样,时而高兴,时而忧伤。喜怒哀乐变幻时,只在弹指一挥间。
声音再次响起,开始询问着笑嫣的想法。
“不要叫喊,我怎舍得伤害你。”
连忙点头表示同意,心中开始思量着接下来的打算。听他口吻如此亲昵,为何自己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