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觉状告杨林强抢民女的案子让梁敞有些吃惊,毕竟他只是过来慰问灾民的,没想到会碰上这么一桩案子。r?a? ? n?en? .?r?a?n??e?n `o?r?g?不过刑部尚书之子强抢民女,还将女子的丈夫打成重伤,这种事发生在朝臣之子身上,就律法来说已经算是一件十分严重的案子了,因为岳梁国的律法规定,为官者纵容亲人犯罪会罪加一等。
梁敞应了下来,安抚苏觉,让他放心,表示这件事一旦查实,一定会还他一个公道,至于吴氏,他也会在查明白之后替苏觉找回来。
梁敞没有一点犹豫就答应下来了,苏觉完全没有想到申冤的事情居然会这么顺利,忽然觉得自己被打断腿都是值得的,如果不是被打断腿让人捡回来,他也遇不上文王殿下,自己拖着伤腿进京告御状还不一定会怎么样,守着登闻鼓的官员会不会凶恶,皇上日理万机会不会理会他的冤情……
苏觉激动又感动,泪如雨下,拖着伤腿跪拜梁敞,一遍又一遍地重重磕头,千恩万谢,当牛做马的说词说了一遍又一遍。
梁敞上前将他扶起来,噙着亲切的笑意,安慰了他几句。
苏觉越发感动,泣不成声。
卢硕亦敬服不已。
只有苏娴一如往常地盯着梁敞看,梁敞觉察到她的目光,下意识低头,和她对视一眼,却发现她看他的表情是似笑非笑,这样的表情落入眼底,让他有些不舒服,就好像在研究他似的,他皱了皱眉,没再看她。
当务之急是先处理苏觉的伤,在卢硕的劝说下,苏觉同意先让卢硕帮他看伤,毕竟腿骨被打断是很严重的,如果不及时处理,会影响日后行走,甚至可能落下残疾。
卢硕给苏觉治伤,梁敞就先出去了,出了帐篷,径自向前,走进不远处一座用于储物的帐篷里,侍卫白枭默默地跟在他后面。
梁敞站在空无一人的帐篷里,扬着头,似在思考什么。
白枭候在一旁,看着他,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努力了半天没能忍耐住,白枭上前一步,低声劝道:
“爷,这事爷不好管。”
梁敞瞥了他一眼。
“爷你不会真忘了吧,那杨林公子可是二殿下的小舅子,就算二殿下不把这个小舅子当回事,可杨尚书二殿下正用着呢。”白枭说。
梁敞盯着他,直到把白枭盯得两腿发软开始冒冷汗闭紧嘴巴不敢再说话,他才冷冷地道:
“就你知道!”
原来王爷是记得的,白枭低下脑袋,退后半步,闭紧了嘴巴。
梁敞回过头去,就在这时,苏娴从外面走了进来。
白枭一愣,看了看自家主子,又看了看在他看来对主子来说是头号危险人物的苏娴,决定原地不动,他戒备地瞪着苏娴,生怕她会把自家主子怎么样了似的。本来他是想表忠心的,可是戒备了半天,一回头,却发现自家主子正冷冰冰地瞅着自己,于是白枭摸了摸鼻头,很识相地退了出去。
帐子里只有苏娴和梁敞两个人,苏娴站在帐子的入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听墙角?”梁敞看着她问。
“怕被听见就别在这里说啊。”苏娴道。
梁敞倒不是怕被她听见,他压根也没想遮掩,可是心里总觉得有点别扭,也不知道在别扭个什么劲儿。
“你找我?”梁敞问。
“苏觉的事你真打算管吗?”苏娴笑着问。
梁敞冷嗤了一声:“才见了一面你就对他的事那么上心,他就那么讨你喜欢?”
“喜不喜欢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娘子被人掳走了,不及时找回来,很可能会变成一具尸首。”
梁敞看着她。
“失节的女子,要拿什么脸回来面对夫君,结局只有自尽这一条路。”苏娴说的很残酷,但也很现实。
“照你这么说,还是不要找回来的好,那杨林虽然不是东西,却是杨尚书的独子,模样也不坏,那苏觉家的小娘子若真是被杨林掳了去,二人相处久了,说不定吴氏就忘了她那个穷酸相公,改投进杨林的怀抱了,毕竟女人么,水性,还贪慕虚荣!”梁敞在说最后一段时眼睛直直地盯着苏娴的脸,若有所指地说。
苏娴并不恼,她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将唇勾出一抹讽刺的弧度,嗤笑了句:
“差劲!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王爷!”
“什么?!”梁敞的脸刷地黑了,火冒三丈。
“为了撇掉麻烦,居然找这么烂的借口。如果你不是皇子,只是普通当官的,我就不这么说了,我虽是妇道人家,懂得的不多,但也知道官大一级压死人,人在官场总有很多顾忌。可你是皇子,你姓梁,这岳梁国是梁姓的天下,这岳梁国的所有人都是你们梁姓的子民,文王殿下,你就这样对待你的子民么,为了保住权贵,牺牲普通百姓的性命,尽管这错是在权贵身上?”
“你放肆!”梁敞真的怒了,身为皇族的权威被挑衅得体无完肤,虽然她从以前开始就总是戏弄他,可那是男女之间,就算再放肆,只要他不讨厌,那也算是一种情趣,可她今天说的话那是越界,是一个普通庶民对皇族尊严的绝对挑衅。
“你已经知道了事实,这一下,是不是连他要去告御状你都会阻止?”苏娴始终勾着唇角,看着他,轻声问。
梁敞平着一张脸,凝肃着表情,看着她,头脑在快速地运转。今天这件事赶的时候不好,他来慰问灾民偏偏苏家三姐妹也在,苏觉突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