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太后寿宴那日,苏婵早已经打扮妥当,她母亲赵夫人也收拾整齐。
俩人同坐在软轿内,苏婵偷偷往街上看了眼,只见外面张灯结彩,一派喜庆。
现在是嘉德三年,这一年不管是朝廷还是边关都风平浪静的,宣德帝身体也还没有出问题。
太子同几位亲王殿下表面更是一团和气。
轿子行了没多久忽然停了下来,苏婵正在纳闷呢,很快的便有家丁过来禀告道:“太太小姐,齐王正路过此处,路人皆在回避。”
苏婵心口便是一颤,不由的伸手掀起轿帘要往外看。
前世的那个超级刽子手,杀人如麻的阎罗王此时正在从街另一头过来呢!!
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她怎么也要看上几眼。
果然掀开轿帘便能看到外面堵了不少百姓。
苏婵目不转睛的看着,远远的只看到彩旗飞扬,大大的旗字上从远而近的过来,上面苍劲有力的书着一个齐字。
只是那排场很大,齐王身边的护卫又都是从贺北跟过来的,高头大马兵强体壮的。
苏婵看的心惊肉跳,心里明白,这些人早晚要跟着齐王一起反的。
杀红眼的将领们杀到都城,帝都在漫天火光中早已血流成河……
她母亲见她看的认真,不由笑道:“这齐王虽说年少有才,统兵有方,只是那贺北却是个苦地,京中的闺秀眼睛只盯着太子同其他几位亲王,倒是没人想着嫁到贺北去,这次他回到都城,估计皇太后也会顺便着为他择一名闺秀,随他去贺北安居,只是那贺北天寒地冻的,民风又野,这齐王又不是受宠的皇子,京里恐怕没什么正经嫡女要做这个王妃,若是娶庶女,又配不上亲王的身份……”
苏婵不以为然的道:“母亲,贺北并不如您想的那样贫瘠,那地方地广人稀是真的,可是那里民风彪悍,又能养马又能打猎,乃是个屯兵练兵的好地方,更别提当地所出的战马所向披靡了。”
在冷兵器时代,能有战马那种机动武器简直就是天下无敌了。
更何况当初齐王手下的强兵猛士那么多,那贺北怎么会是苦地呢?
倒是她母亲在听了她的那番话后表情有些微妙,又想起什么似的叮嘱道,“今儿个在宫中,太子也会列席,你记得过去行礼。”
苏婵嘴里应着,心里却很不以未然,主要是那位太子殿下登基后做的事儿也忒荒唐了些,他们苏家、她本人可都是被那个纨绔太子牵连,才落得那样的下场的。
她母亲见她表情淡淡的,怕她不用心,忙又提点了她几句。
其实这次带着苏婵参加这种皇家宴会,苏母也是带了点小心思的。
现如今太子到了婚配的年龄,京内但凡有适龄的女儿都争奇斗艳的准备上场了,便是争不到太子妃的位置,进去当个良睇,将来也是后宫有品阶的妃子。
他们苏家虽然有爵位在身,可是人丁稀少,苏老爷又不会官场应酬,到如今家道已经隐隐有没落的趋势。
若是苏婵能够进到东宫,在后宫有了名分,他们苏家也算是有了倚靠。
等俩人进到宫里,同众夫人诰命见过太后,苏婵同她母亲便被安排到了殿后休息。
这种皇家宴会苏婵还是头次参加,宫内规矩多,吃饭的时候都要端着架子。
不能吃太多也不能完全不吃,脸上还要挂着得体的笑容。
中间苏婵还被她母亲提点着见过一次太子殿下。
那太子样貌倒是还好,气质也算高贵,只是一想到这人当政不过俩年便闹的天下大乱,他本人还横死宫中。
苏婵便同其她恨不得贴过去的闺秀不大一样,显得有些淡淡的。
她母亲看在眼里,过后少不了要提点她几句。
苏婵也不往心里去,知道这太子妃位跟火坑一样,这位太子一等登基更是奇葩的有的一说,不管为苏家还是为她自己,她都觉着得远着点这位亡国太子。
幸好这难捱的宴会很快便要结束了。
只是她一直想见的齐王陛下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她始终都没见到。
等寿宴结束晚些回去的时候,苏母见苏婵也不提太子的事儿只揪着齐王的事儿问,苏母表情便有些秧秧的。
待回到房内,恰好又看到老爷回来了,苏母便叹气道:“老爷,我算是白忙活了这么久,苏婵那孩子始终都对太子淡淡的,倒是刘家李家的孩子机灵的很,不断在太子面前卖弄……咱们婵儿跟木头一样,只会缠着我问齐王的事儿……”
苏老爷别看是武将出身,骨子里却是个宽厚老实的,自然也不大指望女儿给自己谋出路,更何况苏婵心肠太软,只怕进到深宫里面,经不起那些后妃争宠倾轧。
苏老爷也便笑道:“她不乐意也没什么,倒是好好的蝉儿怎么会留意起齐王来?”
苏母也是纳闷:“谁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不过是出府的时候遇到了齐王的马队罢了,竟如同被迷去三魂六魄一般……”
苏老爷听后笑道:“若是女儿有心,那齐王倒真是个良婿人选,我见过他几面,那样貌人品都是天下少有的,若是婵儿嫁给这样的人,倒不失为一段好姻缘,只怕还是咱们家婵儿高攀了他呢,只是贺北苦寒之地,不适合婵儿这样的深闺小姐……”
苏母听到这个吓了一跳,生怕她家老爷动了这个脑筋,赶紧叮嘱道:“老爷,平日你两袖清风不与人结交我也不说什么,可如今事关女儿的婚姻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