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城离得贺北已经很远了,此时两军严阵以待,陆言原本在齐王身边伺候,待听了王府传来的消息,他不由往齐王面上看了看。
便见齐王面色如常并未显露什么。
陆言心里却是有些急了,不明所以的乱了起来。
等王府派来的人下去后,见齐王一直未说话,陆言正在琢磨着该怎么做呢,便见一直安安静静坐着的齐王忽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来回的踱了两步。
这种情况很不一般,陆言屏住呼吸,果然很快的便听见齐王吩咐道:“把雷烈、百里熙、颜青云他们几个叫过来,我有话吩咐!!”
陆言心里一惊,这几个都是齐王麾下的大将,如今王爷面色凝重的召这些人,他心头立刻兴起了一个念头。
难道王爷是想……回贺北吗?
按以往他是该劝的,两军对峙中,齐王若是这么做的话,那些追随着王爷浴血沙场到这里的将士要如何想,哪些就要过来的将军们会不会寒心?
可是陆言只是迟疑了下,他很快的低头去了。
没多会哪些将军们便都到了。
颜青云比以往要更黑更壮实了,脚踩着重重的步子走了进来,往地上半跪着行礼道:“属下给王爷请安!”
“都免礼吧。”齐王此时早已经坐回到椅子上。
他望着面前的地图,像是在想着什么,手指无意识的轻敲着桌面。
下面的诸人都有些纳闷,这一路上他们打的仗便没有一场是轻松的,不过王爷在九郡威望很高,当年过去救灾的时候,老百姓都记得王爷的好。
所以自从打了几场仗,从九郡出来后,他们的军里反倒还补充了一些九郡的人马。
到了现在士气高涨,只待着明日攻城的时候,一举拿下廉城,北上直取京都便大事成已!!
现在见王爷面色凝重,那些人都屏住了呼吸,不知王爷在为何事思畴着。
过了片刻,齐王才声音平缓的说道:“本王要回一趟贺北,这几日你们在这里好好守着,切莫走露消息。”
这话一出,除了陆言外,这些无数恶仗拼杀出来的将领,脸色都变了。
颜青云更是上前一步,急急问道:“王爷,您这是?”
齐王淡淡说道:“不必多言,雷烈,你用兵沉稳,这几日你带着兵士在城外围做工事,百里熙你则留在军中稳住军心,外面留三道护卫,对外只说我这里在研习攻城的法子,外人一律不见,颜青云你站在我的帐口,若是有要闯帐的,不论是谁,你都把人拿下!”
说完这些,齐王才又想起什么,对一边一直一言不发的陆言道:“你去准备快马,我随后便去。”
那些被叫来的将领,除了颜青云是个直肠子外,剩下两个都是有城府的,尤其是百里熙,来的时候便听说王府有快马过来。
此时见齐王如此行事,他便猜着必定是王府里出了什么急事,要让王爷回去。
只是能有多大的事儿?急的连攻下廉城都不顾了?
待陆言就要出去准备快马的时候,这位一直沉稳,喜欢在幕后出谋划策的百里熙,忽然倒退一步,直直的跪在账门处,一面挡着陆言,一面面冲着军帐中的齐王,语气重重的说道:“齐王,如今我军气势如虹,别说是这座廉城了,便是到了京城外,也不怕什么,只是作战将就的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如今若是耽误几日,只怕您回来的时候,这战机已经转瞬即逝了!再者若是那隆锦想起联合淮王一起对付王爷,只怕我军危已!!请王爷三思!!”
“你多虑了。”依旧坐在座内的齐王淡淡开口道:“是转战淮王,还是直取京城不过是时间问题,与大局无碍,你只管留在军中为本王稳住军心,等我回来便是。”
这话一出,百里熙再不敢多言,忙从地上站了起来。
等陆言那备好快马后,大约是怕被人瞧见真身,齐王又换了一身护卫的衣服盔甲,很快从帐内出了去。
一直还蒙在骨子里的颜青云,见齐王走的如此洒脱,如丈二和尚一般摸不着头脑,不明白的问着百里熙:“齐王这是要去做什么?这仗都打到这了,这……”
百里熙无奈的摇了下头,倒是他身边的雷烈比颜青云沉稳很多,在那缓缓说道:“既是如此,你我也只得听令了,只求着王爷能速去速回……”
在齐王骑着快马疾驰着回来的时候,王府的主房内灯火通明的。
苏婵自从从城墙下来后,勉强回了王府后便一直高烧不起,中间迷迷糊糊的如同梦呓一般还会说上几句。
香寒急的都不知道流了几次眼泪,便是卢大夫也是有些束手无策。
在那开方子的手都在微颤,香寒见了越发急的眼泪噼啪的往下掉,嘴里说道:“卢大夫您倒想赶紧想个办法啊,您这方子都开了半个时辰了,这……”
“有一味药老夫也不知道要不要用……”卢大夫撵着胡须的说:“那是一味猛药,王妃的身体已经很虚弱了,这味药若是用好了,便是救命的药,若是用猛了,只怕便是要命的药了,到时候王妃只怕会吐血而亡!!”
这话吓的香寒脸都白了。
卢大夫也是左右为难的:“可是如今老夫思前想去,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若这样拖着,只怕更不好,王妃若是醒着呢,老夫还能问问王妃的意思,如今王府里老夫也不知道该找谁拿个主意……”
说完卢大夫便往香寒面上看。
这丫头倒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