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胤禛倒不是没有这些手段,但他的人马部署都隐藏的极深,要是因为这次的事情露出马脚,于他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儿。“自己兄弟客气什么?”胤禛没有明着拒绝胤祥的请求,“只是此时非同小可,我们连对方是谁都没完全摸清楚,贸然出手也未必能有所斩获。到时候打草惊蛇,让对手多加防范,岂不是更没了机会?”而是用各种顾虑来给自己可能找不出答案来铺路。
谁知道胤祥并没有因为胤禛话而忧心着急,“无妨。四哥只管放手安排便是。”
胤禛看胤祥成竹在胸的样子,试探道:“万一失了先机……想再找机会下手可就难了。”
胤祥莞尔一笑,“四哥,咱们什么都不做,对方顶多是多些忌惮,越发盯紧我们。我们做了,就像您说的,他们会防范。我们攻他们守,我们可以攻的肆无忌惮,可他们守只怕是战战兢兢。越是欲盖弥彰,就越容易露出马脚和破绽。然后我们稍一敲打,他们自然要再弥补这些,到时候只怕就是越补越破,越破越补,补到最后还是补漏了。”
胤禛略一沉吟,惊觉胤祥这个计策简直无懈可击。“你的意思是一旦我们发现了什么,对方有所察觉后就会想尽一切办法抹去我们发现的线索,可抹去本身这个动作就充斥着暴漏的可能性?”
胤祥点了点头,肯定了胤禛的说法。
胤禛不由得拍了一下大腿,感慨道:“好啊!妙啊!老十三,你这个脑子怎么就能转的这么快?”
“四哥取笑我了。”胤祥转而谦逊的一笑。“这哪里是我脑子转的快,只是想了这么多日,一直都没想出破解的法子,就没再挠头苦想。偏巧昨儿海亮手里没有分寸,磕裂了我的一方砚台。当时没察觉,时候他收拾的时候才发现案子上已经积了一摊子的墨。后来他说,得亏是砚台,要是花瓶子谁能看得见这裂竟然是从里头裂到外头来的。”
所以胤祥才灵光一现,想到了这么个法子,既然抓不到什么线索,索性敲打起来,让对方先乱了阵脚,说不定就能有机可乘了。这缝隙从敌人内部一点点的渗出来,就算不洒汤不漏水,也容易有外头能瞧见的伤,抓住这一条,穷追猛打,不怕挖不出大萝卜。
胤禛听胤祥分析的头头是道,悬了多日的心总算是放下了,欣慰的笑道:“我还只怕你是个没心肺的,只顾着要做新郎官了傻乐,全不顾这些隐患了。没想到你小子背地里长进这么大,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照你现在这样,要不了多少时日,定然在朝中可以有所作为。”
胤祥顶不喜欢听胤禛说这些,撇了撇嘴道:“四哥,别人不知道,难道你也不知道我吗?男儿应当纵横沙场,叱咤一方才对。终日在这朝堂之上,对着一帮酸腐之人,除了蹉跎岁月,还有什么意思?”
“胡扯!”胤禛当即喝止了胤祥的言论,“治国靠的就是这酸腐之人肚子里的经史子集,不然这江山就是打下来了,也做不安稳。”
“四哥,好见识!”胤祥突然道,“您有这样的见识,弟弟我真是佩服。”
胤禛惊觉胤祥脸上的神色和刚才不太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