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鸢,你同灵君一道。”九木轻思索了片刻,转而朝着锦鸢瞧去吩咐道。
“是,弟子知道了。”锦鸢抱拳颔首。
锦鸢同灵君一道接了九木轻的吩咐前往十三仙境寻药,水韵殿中的人也在九木轻离开之后渐渐散去。
即便离去,议论的声音也没有因而消散。
原本在栖安就没有多少能说得上话的人,水璃此次出事,沈流苏还有有些担心的。
思索了片刻,她还是觉得应该去她的画阁看一看她。
穿过长廊,刚走到画阁的门前,敲门的手悬在空中,屋内便传来了九木轻的说话音。
“去准备一些水来。”
听到九木轻的声音,沈流苏顿了顿脚步,停在门口,心里盘算着,到底要不要进去,师父在里面,她就这样进去会不会不太好。
一个低眉间,屋内忽然传来水璃尖锐的嘶吼声,仿若受到了强烈的忍受不住的伤害一般,绝对不是她现在躺在床上该有的!
沈流苏心猛然一震,来不及细想,便“砰”的一声推开门,闯了进去。
屋子里有几个师姐妹,帘子后面的床榻上,水璃脸色异常苍白,细白的肌肤汗如雨下,身上却是血水直流,几乎染红了她的衣裳,右手的衣袖断到了肩膀,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沈流苏猛然睁大眼眸,接受不了的伸手捂住几乎喊出来的声音。
九木轻站在床塌边,皱着眉侧目看着她,似乎在思索她怎么闯进来了,亦或者是,她是谁?
“你来做什么。”
声音里的严厉是她从未听过的,冷冰冰的,仿佛她做了什么罪恶不赦罪无可恕的事情一般。
可是......可是......
“师父。”沈流苏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的哭腔,有些不能理解她现在所看到的。
“你......你在做什么。”
不是说水璃受伤了吗?既然受伤了,就应该好好质量,可是为什么师父还要砍掉水璃的手臂!
没有了手臂,身为修炼攻击性法术的水璃以后还怎么拿剑?
九木轻看了看床榻上的水璃,没有回答她,淡然的吩咐在场的其塔姐妹给水璃包扎一下伤口,替她换件新的衣裳。
沈流苏全身像是被定住一般,不得动弹,呆呆的看着她们摆弄已经疼的昏迷了的水璃。
“水璃的手臂被骨化了,只剩下白骨,若不及时将它砍掉,不出一个时辰,她整个人都会被那骨化的手臂牵连,化作一堆白骨,到时候,即便灵君和锦鸢来得及从十三仙境拿到药,也救不了她。”九木轻缓步走到帘子外,将她那双修长而细白,现在却已经染红的手放到水盆里,去掉满手的血红,一边对沈流苏说道。
骨化,即肉身被腐蚀只剩下白骨,无论是仙界还是妖界,向来鲜少见到如此凶残的手段,如果师父说的没错的话,那么水璃,究竟遇上的,是什么人?
一下手便就是如此凶狠,是朝着栖安来的,还是......天界?
“今日你见到的,不能同其他弟子说,听见了没?”九木轻洗好手,拿起一旁干净的棉布擦了擦手。
刚刚将栖安所有的弟子都召到水韵殿中,稍稍提了一点水璃受伤的事,不过是想提醒众仙子们要小心行事,然而刻意避免了水璃受伤的程度,其实是不想众人因此受乱。
能够将仙家肉身瞬间白骨的人,绝非善类,如此之狠的手段,恐怕连她都觉得有些难办。如若只是一些小妖还好,可若是洪荒之灾留下的妖魔,那便就难办了。然而,能有此手段的人,怎么可能只是小妖?
“你们在此照顾水璃,等锦鸢和灵君的药一到,立刻让她服下,流苏,你跟我来。”九木轻吩咐了屋子里的几个师姐妹,便将沈流苏领到了屋外。
水璃的画阁后面,便就是九木轻的住处,乃是一方干净的院落,被一片竹林包围,平日里鲜少会有人过来。
因为她一向不喜欢凑热闹,故此,也不喜欢别人时常来打扰她,平日里能够轻易见到她的,估摸也就只有锦鸢一个了,毕竟锦鸢是她的大弟子,也是最得意和信得过的弟子。
刚走到竹林前,九木轻就停下了脚步,面色有些凝重的对这个一向不怎么注意的小弟子说道:“我需要离开栖安几日,锦鸢还未从十三仙境归来,我不在的这几日里,你便代替她替我守在院落前,无论是谁来拜访,都不允许他进来,包括你师叔段以宿在内,如若问起为何不能见,你便说我在闭关。”
闭关?
沈流苏有些诧异。
“师父,那你是要去哪儿?”
栖安外刚刚发生水璃的事情,师父就要离开。
“锦鸢说你是个好姑娘。”像是要刻意不回答沈流苏的问题一样,九木轻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却也由这句话表示了她对她的信任。
栖安弟子居多,即便九木轻也算是挑拣着收徒,却也有弟子数百,平日里她又不喜欢和别人接触,身边走来走去也就只有锦鸢水璃这几个人,故此,也便只能晓得自己的弟子都有哪些,至于性格如何,是否值得信任,她并不深知。
不过,既然是锦鸢信任又常挂在嘴边的人,那边就是值得信任的。
“弟子遵命。”沈流苏抱拳垂首应道。
九木轻满意一笑,微微点头,投来赞许的目光,便转身从竹林的另一边离去。
以前是常听闻,有些姐妹们想要见师父,通常都是多日都见不上面,沈流苏也不以为然,毕竟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