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里便牵连了如此多人,地方上想必更多。
当今已经多年没有展露如此狠厉手段,一时间朝堂上静寂无声,朝臣回话都战战兢兢。
端王平王更是心里打突,原以为父皇老了,心也软了,手段也慈和了,更注重名声了,可现在,老爷子以血淋淋的手段告诉这俩儿子,朕的爪子还利着呢,当心点儿!
平王折损了不少人手,但可能是早在预料之中,还与舅舅忠勇侯联手清了一批靠不住的手下出去,损失虽惨重但也可接受。
端王却整个人不好了,老爷子您杀平王的人就是,毕竟那边是罪魁祸首,可您那监斩的名单里为毛儿子的人也如此之多啊?
端王盛怒下又打了个哆嗦,老爷子不糊涂,平王那厮的假证据必是不信的,可…端王仔细一琢磨,又是一身冷汗,那些自己人果真都是跟那事儿或多或少有关联的。难道…老爷子都知道了?
端王身上直发冷,按捺住了没立即去找徐太师,当晚太师府偷偷来人送信,太师只一句:少安毋躁。
端王急的直转圈,安什么?怎能不躁?如果父皇真的知道了…
端王在书房里转大半夜,鞋底都磨去了几层,最后一咬牙:反正父皇只能在自己和平王二人里选了,自己只要表现得比平王好就是。自己就是耍手段又怎么样?父皇当年也是从这条血路上踏过来的。这次洪灾之事,毕竟是平王的人引起的,自己慌什么?该慌的人不是自己!
定下心来的端王在榻上沉沉睡去,临睡前,遗憾的想如果只剩自己一个该有多少,就不必如此如履薄冰了。平王真是命大啊…
也因着这事儿,段大儿子的满月宴自然取消了,杨念慈还跟乳母打趣,省的折腾小婴儿了。让管事送上礼,跟段大约着日后去瞧她。
余府那边仍是忙碌着婚事。果然如余舅舅所言,工部的变动最大,除了余舅舅和少数人员并无变动外,换了一批,调整了一批,整个工部大换血。只是,尚书之位仍是空虚着。
杨念慈问轩辕,皇上是怎个意思?
轩辕想想跟她道:“这个位置应该是被两边皇子都盯上了,皇上正生着气呢,俩熊孩子都不争气啊,自然谁也不让遂愿…”
“那舅舅呢,他没有站队啊…”
轩辕皱眉摇头:“这个就不知道了,问你爹去吧,他管着户部呢。”
杨念慈不安;“会不会是我瞎提的那事儿连累了舅舅?”
轩辕摇头:“我没听见有人提那事儿,不知舅舅和岳父有没有上奏。别瞎想了,许是皇上有别的安排呢,帝王心思谁猜得准?”
杨念慈也就不再想,只操心给杨铁兰的添妆。
许是见京里气氛连日压抑,大臣脸上不好看,也影响看的人的心情,某日上朝,皇上发了话:杨大将军要回京了,吩咐让两位王爷一起迎接。还当场笑道,既然是朕赐的婚,那朕一定要去观礼。
好家伙,皇上发了话,这婚礼的规格自然又上了一层,百官琢磨着自家的礼得再厚些才是。得了信儿的余舅母更是忙得陀螺一样,皇上要来啊,赶紧看看哪里不合规矩哪里又不够隆重,忙得连吐血的功夫都没有。
被狠狠敲打并元气大伤的两位皇子面上空前的兄友弟恭起来,哥哥弟弟牵着手去城门迎接杨大将军归来了,那你谦我让哥俩儿好的好氛围,让杨大将军差点儿捂着胃。
几年不见,这俩更能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