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啼下跪的正是素素姑娘。
虽然是早上,王府大门口又一向闲杂人等勿近,但人民群众的八卦之心是火热兼挡不住的,没一会儿就围了一堆人来,可没哪条律法不准看热闹不是?尤其这娘子如此貌美,指不定自己这一辈子都见不了这一回呢。
王府的下人见着就头大,最近王爷脸色可不好看,据说跟平王斗得不可开交,府里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了。这小娘子往门前一跪,什么也不说,谁知真是跟府里有干系的还是别人下的套?
好言好语开解了几句,那管事甚至自己掏银子请她离开,素素自然不肯。请她进府相商,她又直摇头,只请王妃出来相见。
管事冷了脸:“你当咱王府是菜市场呢,谁都来得。当王妃是什么人都出来相见的,你不配!识相的赶紧离开,不然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赶了你走,小娘子被磕着碰着的可就不好看了。”
素素白了脸,咬唇掏出一物,交给管事:“还请您将此物交给王妃过目,小女子只是求王妃帮忙,自己死不足惜。”
管事看她半晌,终是接过,是个荷包。只打开将里面的物件倒出一半,顿出了身冷汗,赶紧又塞了回去。面色复杂的看着素素。
素素又恳切道:“求您通融。”
管事目光一个打滑,才发现这女子的一只手时时护在小腹上…
茬子大了,管事不再耽搁,赶紧的往里通报。
柳王妃听了管事的通报以及他的猜测,一向风轻云淡的脸上也挂不住了,接过荷包一瞧,里面是一块玉佩,上面刻着的标记正是端王所有。
那管事又加了句话:“她还说如此物件她那里还有许多。”
柳王妃手一紧,恨不得将玉佩攥碎了去。
“马上将人带进府来,客客气气的。”柳王妃想想又教了几句话,最后又道:“若是她还是不听,让那几个会武的婆子拿进来,但不能让外人看出端倪。”
这意思就是必要让府外的人看着那女子完完整整“自愿”来府里了。
管事赶紧喊了人小跑了去。
门口,素素还端跪着落泪,她没有嚎啕大哭,只是眉宇清皱,眼帘半垂,清泪一颗颗滚下,丝毫动静都没有,可却把看的人,尤其是男人的心疼的要破碎。
管事心里骂了句祸水,走上前来道:“王妃有请。”
素素见王妃没有来,不禁失望,还想继续跪着。
管事冷了脸:“姑娘莫不是生怕连累不到我们王爷?你是谁家派来的?”
素素一惊,看管事刀子似的眼神,才想起什么,诚惶诚恐起来,想着反正有人看见自己了,仿佛听着好像有人也认出了自己,不怕进了这个门悄无声息的消失。盈盈起身,随着他进了大门。王府的门子立时去驱赶人群。
“哎呀妈呀,那姑娘可真漂亮...”
“可不是,画上的人啊…”
“我恍惚好像见过似的…”
“拉倒吧,就你那眼神,看见母猪都美…”
“这么说,我也有点眼熟呢…”
半晌,有人惊叫一声:“可不眼熟吗?那是素素姑娘啊。当年游花车的正是她啊!”
“妈呀,真是她呀!”
“不是早让人赎身了吗?”
“笨啊,这还看不出来,喏…就是那边的呗…”
“啧啧,也是,那样的美人平常人怎么消受的起…”
……
门子听得火大,跑过来驱赶:“快走快走,在王府门前嚼舌头呢,小心抓你们进大牢。”
人纷纷离去,门子骂骂咧咧站回去,心里却想,莫不是真是素素姑娘?自己看着也像呢。
“你就是素素!”
柳王妃在一处侧厅里见了素素,一见面就心生不喜,听得她报上名头,更是不喜。
“昔日京里的第一头牌!”
素素羞愧低头:“正是。”
柳王妃皱眉,眼里的不喜转成了厌恶。
倒不是全因着今日之事,她虽没见过素素,但第一头牌的名头还是听过的。尤其是,族里一位兄长本是上进开朗的好少年,可自打见了素素一眼,整日丢了魂似的只想着与她缠绵,课业也不学了,功名也不考了,大把的银子撒进去全投了水,竟没得再见一面。幸好后来,族长喊来族人,将他在众目睽睽下痛骂一顿,又抽得背后稀巴烂,找几个忠仆压着去江南读书了,现在也没回转。
柳王妃当时听了这事儿还感叹,青楼女子莫不是狐狸精变得,如此会迷惑人心,万一真让这人进了哪家后院,那家主母还不得愁死。
柳王妃觉得自己是犯口舌遭报应了,这不,老天爷打发这个狐狸精来愁死自己了。
“你不是早赎了身?”
素素诧异柳王妃竟早知道自己,仍是羞赧点头:“旧年承蒙王爷不弃,素素才脱离泥潭…”
柳王妃心里一堵,这两人是早勾搭上了?原来王爷置了这么个有来头的外室啊?这才一个找上门来的,暗地里还有多少个?柳王妃心里更堵。不过,掰着指头算算,有些年头了,绝对是自己进门前更是说亲前的事儿,柳王妃莫名又好受了些。
柳王妃看不上这样的女子,冷声高傲道:“你也知道自己上不了台面吧,来王府作甚?给王爷丢脸吗?”
素素一愣,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她是打听过的,柳王妃是个和善的性子,很好相处,怎么如此…?
她也不想想,她一个洗不干净的身份,先前害得柳王妃的族兄毁了前程,固然这个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