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进来急速的瞟了一眼徐贵妃,心里一突,跪下向皇帝请安。
皇帝看向他的目光着实不善,可还没说话,一边的钱妃像只母豹子一样扑了上去,十根手指带着长长的指甲狠狠戳向端王的脸,更准确的说,是…眼睛?
端王一吓,急速偏头,眼睛是躲了过去,可脸颊上却是一疼。一身冷汗冒了出来,这个疯婆子是想让自己当瞎子?
端王还没起身呢,钱妃势头又猛,众人猝不及防之下,竟让钱妃一时压着端王打,一边打还一边骂。
“你个畜生,没天理的东西!我儿都是被你害的!你害了我儿,本宫要你的命!”
端王心里又怒又茫然,脸上身上瞬间就挨了好几下,又是抓又是掐。端王心头火起,想将她一脚踹开,可他怎么能对自己父皇的女人动手,只能生生受着喊冤枉。
徐贵妃见儿子脸上挂了彩,眼泪也来不及流了,哀嚎一声“我的儿”,也扑了上来,帮着端王拉扯钱妃。
可钱妃遭受打击太大,被一股子气劲儿撑着,哪怕徐贵妃暗下狠手也不觉得疼,一心想着把这小畜生打死给自己儿子报仇。
这样一来,端王还是最受伤的那个。
两边的宫人见自己主子吃亏,也忙上来拉扯,顿时宁安宫里一片混战。
战圈最里的端王心里开始觉得不妙,老爷子竟然没呵斥?竟然没让人将人拉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两位最高地位的妃子打累了,各自气喘吁吁被宫人扶着分开时,皇帝大人才平平开口。
“端王起来吧。”
端王内心悲愤,这是什么仇什么怨啊。
端王顶着鸡窝头,披着撕了几条缝儿的衣裳,脸上挂着数道口子爬起来,可怜兮兮的望着他老子。人家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这么狼狈过呢。
可惜,皇帝眼里没有一丝动容,只有冷漠和怀疑。
端王心往下沉。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皇帝呵斥钱妃:“你别听风就是雨的,把事情都搞清楚说明白了,朕还能不给你做主?打打杀杀,泼妇行径,哪还有溎妃的做派?”
徐贵妃直犯恶心,虽然她知道皇帝叫的是钱妃的封号“溎”,可每次听到都觉得是在跟自己叫板。其实,这封号就是要恶心自己这个正牌贵妃吧?
端王心里也抓狂,这是还没搞清楚的事了?老爷子您能不能早开口?还是看见儿子我被打,您心里舒坦?
钱妃这时才掉了泪,推出自己的一个管事公公来说话。
平王受伤时,钱妃和忠勇侯就笃定田丫是受人指使来刺杀平王的,因此,他们当面跟皇帝请了旨,要彻查此事。皇帝立即答应,还给钱妃指了几个人。
钱妃主导,忠勇侯协助,更有皇帝撑腰,钱妃宫里最能干的公公披挂上阵,从皇宫和平王府两处双管齐下,寻找线索,别说,这位公公是个能人,还真的让他查出了什么。
按照“平王倒霉了谁获益最大,就是谁下的毒手”的逻辑方向,端王和徐贵妃自然被列为头号嫌疑团伙。谨慎起见,这位公公把有可能跟平王作对的嫌疑人都列了出来,但这些人都跟端王有或多或少或远或近的关系。
该说两位皇子人脉网复杂,但又异常简单。身为唯二的两位皇子,他们最大的对头就是彼此,又鉴于对方强大的战斗力,他们没有更多的精力和闲心去给自己开发别的敌人。所以,平王出了事儿,八成跟端王有关。同理,端王有个差池,也跑不了平王。
至于说,平王跟杨念慈,咳咳,只能说是平王倒霉了。
这位公公列好了方向,便着手去查田丫。
田丫进平王府后,就再也没出去过,身边伺候的人都是平王妃安排的,没有一个熟人,应该也没什么嫌疑。但公公还是把人都拷问了一番,自然没有收获。他仔细翻看了田丫寥寥无几的私人物品,仍是没有收获。无奈之余,只得回了宫里查田丫之前的事情。
这仔细一查,公公便在跟田丫交好的一个宫女身上发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荷包。
其实荷包很稀松平常,虽然精美漂亮,但只是各宫里用来打赏的平常样式。但这个荷包,被眼尖的公公发现了里侧的小细节,这荷包出自徐贵妃的宁安宫。
公公打了鸡血似的审问那宫女,才得知。这是原来田丫跟她一起住一个屋子时,她偶尔见田丫拿出那个荷包丢在垃圾里面,自己心疼还是九成新的东西呢,等田丫出去时,就偷拣了起来,心里觉得不好意思,没用几次就塞进了衣柜里。不是公公来查,她自己都要忘了这事儿。
终于找到一点儿线索的公公立即顺着小小荷包顺藤摸瓜,使了多少法子动了多少暗线,才查到了宁安宫里一位嬷嬷身上。
这荷包是御花园的洒扫小宫女传给田丫的,小宫女是从同屋姐妹手里接过来的,同屋姐妹又是从同乡太监手里接过来的,同乡太监的一起进宫的闺蜜是那位嬷嬷的干女儿,那位嬷嬷正是徐贵妃的心腹…
这转了五六道手,关系绕的…细心且耐心的公公终于将整条线全扯了出来。
钱妃一听,眉毛倒竖,也不打招呼,指挥着皇帝给自己的那几个人,将那嬷嬷蒙头掳了来,各种刑讯逼供,嬷嬷最后认了,自己跟田丫私下联系过,但嬷嬷随即又道,这只是因为田丫跟她是一个地方出来的,她多年未曾出宫,只是找她询问过家乡的情景,打听家人的近况,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