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饱心想娘啊这牛鼻子方才装模做样讲礼数,咋突然就翻脸了!自己从未见过这俩道士,为何喊自己肉童?莫非是天一道长那山头的?眼见这拂尘迎头击下,连忙闪身躲过。
原来四年来龙虎山发生了巨变,三清宫掌门了凡真人闭关时走火入魔,遭了天劫变为废人,余下弟子们为夺掌门之位互相残杀,天师府一浅真人以平息同宗之乱为名出手强压,将三清宫收到了天师府门下。在噬山丢了性命的天一道长,此时已变成了天师府成吾和风清的同门同宗。
天一道长栽跟头竟然栽在一个童子手里,连带着损了三清宫的一宝黑晶拂尘,一浅真人心中念着这黑晶拂尘,遂对几大真人和门下众弟子宣布,噬山天饱屠杀道士侵吞道宝乃天师府仇敌,遇则诛之!成吾尊长顺服,见了天饱自不会客气。
顷刻间,成吾道长手中拂尘幻化为一把湛蓝长剑,持剑潇洒立于半空,乍看剑锋未有任何变化,实则剑芒凌烈,逼得天饱左支右拙!
新渲海弯刀叱咤蓝光,与湛蓝剑芒吞吐如龙交织互噬,天饱与成吾均以将真元发挥到了极致!
成吾剑眉紧皱,觉天饱真元浑厚,持刀对抗他的蓝潇剑竟未露破绽!小小少年何时修炼到如此境界!反手一转,剑意突变,剑身中隐隐蓝龙穿透而出!
天饱横刀于面,一声喊道:“银龙追索!”新渲海弯刀璀璨刀面内,银龙飞速腾出张牙舞爪截住蓝龙!二龙清吟,纷至飞入云霄,天饱与成吾均仰面持咒不断为龙芒注入力道!
那蓝龙乃是成吾之师祖、龙虎山天师府掌门之师炼化所赐,已有三百年修行!银龙虽是吞噬派昔日掌门肖沉,用诸法宝炼制,毕竟道行尚浅,云中与那蓝龙未斗过几个回合即被挟制,银龙龙爪被压于蓝龙之下,转眼就要被蓝龙所吞!
天饱见状将那诡异雄披风猛然扔上云间,雄披风迎风铺展张力十足,扑向蓝龙龙首,龙目被遮云中茫然,银龙方得以逃回天饱手中弯刀,负归于刀刃内。
成吾双手持剑,腾起向天,一股凌然剑气如霞如电穿透云海,直扎向诡异雄披风!谁知这雄披风万宝不惧,反而扑了过来,将蓝潇剑剑锋裹了个结结实实!成吾抖动剑锋,怎奈被这披风缠得无法发力!
天地间被此战气道惹得狂风乍起,诡异雄披风迎风刹刹鼓动,披风上的凶面弥勒像愈发金光璀璨,威威雄姿,天饱猛然悟到一念!大吼道:“化—宝—!”
诡异雄披风猛地将蓝潇剑从成吾手中抽出,完全包裹进去,只见雄披风化为一团黑色诡异布囊,珰珰珰几声脆响,复又张开,一阵粉末随风拂来,吹得成吾满鼻子满脸都是!
观战的奸佞之徒江彬,见成吾都不是这少年对手,慌乱地喊道:“女道士,闲着干嘛?快上!”
旁观的风清女道长见师兄损了法宝,也不得不拔身而起!玉指从水蓝袍袖中拈出一张符咒,挥手间一道雷电在空中乍起劈向雄披风!
可惜她不知这诡异雄披风来历,素来喜噬雷电,见到雷符反而迎上前去,黑布漫漫内里雷声滚动,雄披风却丝毫未损。
江彬见势不妙,拖着条瘸脚就溜,天饱挂念三更四时他们,无心恋战,喝道:“归位!”可诡异雄披风竟似有自己的主见,携了雷球扑向风清女道长,风清使出法宝紫诛剑抵挡,方勉强将雷秋弹回。
云霄里,滚滚雷爆引发闪电,明明晴朗的天气骤然变得阴云密布!
成吾喊道:“师妹,此披风有诈,勿要恋战,走!”拉了风清急念急急如律令,遁云而走。
天饱收了诡异雄披风,披风带有煞魂让他心中惴惴不安,但眼下顾不了那么多,救出三更和四时他们最为要紧,立马飞身寻找江彬这厮!
那江彬,拖着条断脚仍跑得飞快,紫禁城里押着那些驭鬼师在手,何愁天饱不乖乖就范?气喘吁吁跑到了临时关押这些人囚苑,对布下法阵压住鬼师们的天门寺僧人道:“有逆贼要劫狱!快喊你们最糊涂高僧来压阵!”
囚苑乃紫禁城内临时关押犯人所用,以往经常押着些犯错的太监宫女,还有守卫之流,这次却生怕监狱离紫禁城甚远,容易劫狱,从而把一群鬼师押了进来。
囚苑内,被天珠灵阵捆绑的王小牛,高兴地喊道:“天饱来了!掌门来救我们啦!”因他年纪尚小,僧人们只是用天珠将他定在了石屋内的柱子上,而三更和四时则和其他鬼师一起吊在半空,嘴还被天珠用佛法禁言,听到王小牛的话,三更也只能眼睛动了两下表示高兴。
四时则毫不羞涩地猛盯着同时被吊起来的缠鬼圣姑,两人百年前就有夙缘,被吞噬派禁绝女色门规拆散,而今被关押的这几日,对四时来说却是活到现在最为幸福的时光。
他和缠鬼圣姑虽也被禁言,但靠着眼神传情达意含情脉脉,惹得三更在旁十分难受。其余的驭鬼仙师、擒鬼手、斩魅杀魍弑魉三兄弟见此情景也是鸡皮疙瘩掉了满地。
鬼道高人们都听到了王小牛的话,虽口不能言但眼皮可以眨得飞快来表达兴奋。这厢缠鬼圣姑却翻起了白眼,四时心领神会,连忙回了一个“恨不能永远和你被关在这里”的眼神,三更看来更是要做呕吐状。
囚苑外,两位身材一高一矮的僧人,双手合十,对江彬道:“阿弥陀佛,最糊涂师叔正在天坛祭法,估计需半日方回!”
江彬禁不住骂道:“祭什么法,连着捣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