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沉默之后,付春生终于再次开口道:“殡仪馆那次的案子很特别,我不知道你是从哪听来的,但是你最好还是听我一句劝,就此打住别问也别查,听我的肯定对你有好处。”
“我说老付,这可不像是你会说的话啊!那案子到底有什么特别的?你说说我听听,我也想知道一下到底是什么案子最后资料都不能留档。”
“你怎么还是这德行啊……哎,不是我说你,你要是脑子稍微会转转个儿,稍微懂一点变通,估计你现在不是在市局做副局也能跟我一样做个分局的一把手了,结果你看看,这都多少年了?十二年了吧?还是队长呢!”
雷启山的脸顿时就撂下来了,语气也随之变得严厉起来:“我也不愿意听你跟我打这套官腔!我就是个警察,我的工作就是找出真相,现在有人到我们这来要查零四年殡仪馆案子的卷宗,但是我发现卷宗根本没有,你觉得我会不去查?你觉得我会随便找个理由把人应付走?”
“唉~你是属酸脸猴子的?怎么说急眼就急眼呢!我这不也是好心嘛。要不你就把找你要卷宗的人支到我这来,我这边有办法应付,不让你做坏人这总行了吧?”
“少跟我来这套!”
付春生那边让步了,但雷启山根本没领那个情,他继续严厉地说道:“你现在就告诉我咋回事,你要是不说,我保证二十分钟之后就到你办公室门口,我是不怕事大,你应该最了解我的脾气。”
“好好好好好……哎呦我的天呐!我可真服你了……”付春生显然拿雷启山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妥协道:“这样吧!咱也别在电话里说了,晚上下班以后咱俩炭火楼见,正好几年没聚一下了,咱边喝边说,行吧?”
雷启山并没有着急回答而是抬头看了我一眼。我觉得也没必要把一个局长追得那么急,既然对方已经松口了那就顺着他的意思办,于是我向雷启山点了点头。
雷启山也冲我点头回应了下,然后对电话道:“成,那就晚上六点,咱俩谁都别开车,省着到时候有人找借口不喝!”
“你放心,必须不醉不归!”
挂断了电话之后,雷启山的眉头依旧紧皱着没有放松的意思。他看了看我和乔伟,然后问道:“你俩晚上有事儿吗?”
我一听这话就知道雷启山是想我和乔伟也跟着一起,我赶紧道:“事儿倒是没有,不过那是你和分局局长的约,我俩跟着一起去好像不太好吧?”
新顺之钢铁世纪38549 雷启山考虑了一下,然后点点头道:“你说的也是,你俩要是真跟我一起去了,我怕那小子到嘴边的话又给咽回去。不过依我对他的了解,他要是真有什么秘密的话,肯定也得要求我不许对外说……”
“你是个讲义气守信用的人,答应朋友的事绝对要做到,所以我俩要是不跟去,很可能过后从你这也得不到实情,对不对?”我打断道。
“哈哈!”雷启山终于露出了笑模样,然后指着我道:“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所以你觉得下面该怎么办?”
“这个简单。你现在打电话到炭火楼那订个小包间,等你和他坐那开喝了,我和乔伟再进去坐到你俩隔壁。”我出主意道。
“我看你小子是块当侦查员的好料啊!要不要考虑干脆转行干刑警啊?”雷启山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了电话。
当然,我很清楚他在跟我开玩笑,就算不是开玩笑我也当不了警察。
我是个色盲。虽然不至于分不清楚红绿灯,但蓝色和紫色我是真心搞不明白,有时候黄色和绿色也会弄混,另外中学时候打篮球还弄伤过左膝盖,所以无论是视觉还是体力我都不适合当警察,估计这辈子也就只能玩玩脑子了。
下午我去了乔伟家看电影打发时间,一直到晚上六点半我俩才出门。炭火楼是最近几年新开的一家很有特色的火锅店,店里环境很雅致,即使是大厅里也不像别的火锅店那么吵闹,到了包间区就更安静了,在那儿偷听别人谈话绝对方便。
我俩只用了十分钟就到火锅店门口,之后又在外面等了十来分钟才进门上了二楼的包间区。
雷启山订的包间我和乔伟都知道,所以上去后我俩直接进了紧挨着他俩的包间,然后乔伟也大声地喊了下服务员,算是给雷启山一个暗号示意我俩已经就位了。雷启山那边也立刻喊了服务员给添茶水,表示他知道了。
我俩只简单要了几样青菜和两盘肉,等菜都上来了服务员也走了之后,乔伟立刻将耳朵贴在包间隔板墙上,而我则自己唱独角戏,说一些电子游戏方面的事。
我在这边自言自语了大概二十多分钟,乔伟那头才终于把耳朵离开了隔板墙,并且冲我做了个“k”的手势。我俩迅速解决掉桌上的食物,然后结账走人。等出了炭火楼回到车里,乔伟也立刻将他听到的内容跟我讲了一遍。
雷启山果然被要求发誓了,他也照做了,之后付春生就说出了一个极其不得了的内容——零四年给付春生下封口令的人就是前任南淮公安分局的局长。
据付春生所说,零四年六月十五号早晨五点他接到了当时分局局长的电话。在电话里局长叫他只带绝对信得过、而且听话的人去一趟殡仪馆,说是有案子要查。随后付春生就叫了最最心腹的两个下属一起到了殡仪馆。
当时看到死亡现场的只有四个人,除了付春生和他带去的两名下属外就是殡仪馆早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