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弄清楚一点,他,到底有没有罪?”
季以轩摇了摇头,目光垂了下来:“无法改变。”
“既然这样,想现在这样生活也挺好的。”有一个疼她疼到骨子里的男人,有一只猫咪和一只大白兔,或许在未来,可以收养一个孩子。
挺好的。
“也对。我们兄妹好不容易叙叙旧,别总提过去伤感的事。”敛下脸色的沉重,季以轩弯弯的狐狸眼眯了起来,令苏卿的心舒展了不少,“我还记得,我初来乍到的时候,你啊,可是一句话都没说过。”
“嗯。”年幼不懂事,到底比现在倔強了不少。她很排斥这个瞳色异于她的男孩,皮肤在阳光下简直可以窥见细细的青筋,尤其是那双一笑可以勾魂的眼睛,季以轩什么都不用做,就是一道光景。
她到现在还清晰地记得,季以轩将她弄哭了之后,她才慢慢开口和他说话。
“卿卿……”顿了顿,季以轩目光炙热地对上苏卿,从包里掏出一份信封递到她的手边,“我很想照顾你。”夹乐布血。
“我在中国只能逗留七天,还有五天我就要回意大利。”
“你,愿意和我一起吗?”
季以轩,真的好狡猾。
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就将一张机票塞到她的手里,还说着什么“不愿意的话,机票当天退了就好。钱就当给你的零花钱了。”
没有直接回去,苏卿打了个的去了沐静童的家。在厅内守着好长的时间,沐静童没见着,却见到了她的父亲,沐研生。
“苏卿?白家老二的媳妇儿?”精细的眼神透着薄薄的镜片浮现出一丝银光来,苏卿下意识地侧了侧脸,她不喜欢陌生人打量般试探的眼神,浑身都有些难受。
“是。我来是找沐小姐的。”
“哦,什么事?”
“她欠我一样东西。今天,我是来拿回来的。”
沐研生挥了挥手,眼神依旧锁着苏卿:“去,将苏小姐带到童童的房里。”
“谢谢。”
沐府的光线似乎比不得别墅里,长长的走廊里压抑低沉。苏卿若有所思的目光打转在侧脸侧着创可贴的中年女仆身上,心底竟蓦地腾出一股隐约的不安。
神色从容,可眼底里那片低沉的死寂,却是从常人眼中觉不出来的。
“苏小姐请。”
“您好。我记得上次你的脸还好好的,怎么会伤着了?”脚步停在一门之隔外,苏卿转过头来。
林秋曼不卑不吭,也没什么恼气:“油锅里放了油,不小心炸开贱到了脸上,还好及时看了医生。”
“伤了脸比较严重,需不需要……”
“苏小姐,别让小姐在里面久等。”轻柔地打断苏卿的话,林秋曼弯下腰,看不清垂下刘海的脸色。
苏卿没再说什么,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推门走了进去。自上次的到访也没隔了多长时间,四周环视了下,却是焕然一新。
“敛哥哥呢?”
死气沉沉地躺在床上,沐静童眼眸瞪着天花板无神地发着呆。
“录音笔。”苏卿直接说明来意。
“哼,当初你不是不在乎吗?”冷哼了一声,连细胞都在嘲讽、叫嚣着。
“当初我既然答应了你,事成之后,我就要拿回。”
沐静童颇为恼火地爬了起来,从抽屉里拿出录音笔凶巴巴地塞到苏卿的跟前:“如果你真的想要的话,那你必须再帮我一件事。”
“不行。”斩钉截铁地拒绝,呛得沐静童差点儿拿着手里的录音笔打上去。
“我只是让你帮我逃出这个家而已。你为什么不肯帮忙?”
气急败坏地跑到窗边打开了窗户,沐静童有些歇斯里地:“为什么啊,我不懂。我十八岁之前可以玩,十八岁之后我就得要被整日整夜地关在家里吗?为什么不让我去见敛哥哥?我喜欢上他,到底哪里错了?”
“难道,就因为我喜欢的那个人不喜欢我,所以我的感情就要低到尘埃里去?”
泪水肆意地划过脸颊,沐静童到底只是个刚刚年满十八岁的女孩子,纵使骄纵了些,对待感情和控制,都如水晶般透明见澈。
“你爸爸禁锢你?”
“不关你的事。你又不帮我!”赌气地踹了下墙角,沐静童哭得更凶了,脚疼……
“我帮不了你。”苏卿揉了揉眉心,走到沐静童的身边,“或许,敛会有办法。”
“真的?”
苏卿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