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漫向来没心没肺,嬉皮笑脸的。虽说没什么忧啊愁的,但正因为上心了,才会有有愁。
想及此,杜若作为一个男子人的自尊心瞬间爆棚,一扫满脸的倦怠,下巴凑到顾小漫的发间爱昵地摩挲着,心里那叫一个美滋滋啊。
打定了玩命加班工作,早点回来给老婆大人惊喜想法的杜若掩盖不住面色的雀跃,扒开赖在自己怀里一声不吭的顾小漫,面瞬间黑得不行----某只乌龟睡着了……
姣好的面容,说不上多漂亮,顶多只能算得上清秀端容。唯一出彩的,便是一犯错就像氤氲着一泓潭水的乌眸,还笨拙得要死,连撒个谎都不会。
认栽地在心里面叹了一口气,目光落在顾小漫侧颜上时却是柔和了不少。
“我希望你可以管好你的女人。”开门见山,白微慵懒地把玩着一枚精致的打火机,深沉地望着摇曳的火苗,“最近这种事,我好像越来越无法容忍呢。”阴冷的语气溢出一丝丝残忍的血腥。
“她怎么了?”白敛薄唇微抿,背笔直地挺起,有些僵硬。
“啪----”
打火机被狠狠地拍在桌子上,白微冷嗤道:“她没怎么了。”
“倒是拿着枪,给我们的父亲胸口处开了一枪。”
“……”
血液化作妖冶的曼珠沙华,一朵一朵绚丽地开在手心。
明明是夏末,一股抑制不住的颤栗还是席卷了苏卿的神经。
安念初眉目惊瞪,手一颤,刀子“哐当----”清脆地落到石子上:“你疯了吗?”
她只不过是想吓唬她一下,她没打算伤害她的!
“学、学姐----”
“你说得没错。”
自己的伪装还真的很差,连安念初都骗不了。转念一个冷不防,苏卿眼神暗得不像话,那……敛呢?
“可也说错了。”
安念初懂或是不懂,都和她无关。不想多浪费口舌,苏卿捂着受伤的手转身朝着花园中心走去。
她的心底到底是怕的,怕一抬头,就对上白敛那双陡然色变震怒的眼神。可又瞒不过去,很多事情,她都瞒不了,除非他愿意不揭穿。
“白先生,我的手好痛。”
软糯地撒着娇,坦然地左手捂着血流不止的右掌心,眼神清澈。
俊脸早已在苏卿话音落下的时候就沉得不像话,狭长的眉眼迸射着火星子,火大得简直快要将这里夷为平地,可一对上苏卿微微吃痛的表情,瞬间又软了下来。
大步带风踏来,粗鲁的动作在触碰到苏卿衣服时,意外地化为柔软。小心翼翼地将她带回别墅内。
“你倒是比我想象的要出色很多。”
越过粉色的风信子,纤细苗条的身子颤抖不已,安念初狠狠地咬着下半唇,浑然不觉溢出到口腔内的血腥味,恐惧地瞪着眼前似笑非笑的男人,脚步忍不住倒退。
“我这儿已经容不下你了,你自由了。”
“……”
自由?
安念初一哆嗦,腿软在地上,模糊的视线内,白微挺拔绝情的背影越走越远……
呵,真是可笑。
白敛在生气!而且还是火超级大得那种。
意识到这点,苏卿又是好笑又是叹气,望着手上越缠越厚,颇要接近熊掌的爪子时,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白先生呢?”
佣人面色一紧,手上包扎的动作微滞,提到白敛语气急促:“少、少爷他现在心情不怎么好。”她只不过拿药箱慢了一拍,就差点儿被解雇……
“哦。”苏卿眼皮子掀了掀,幽幽开口,“你不觉得裹得有些多吗?”
“哈----?”
抽回自己的手掌,苏卿微微囧住,她只是皮外伤,搞得像是经历过了八级地震后的十级残废……
“这个,是少、少爷特别交代的,一定要包得厚实……”
她也不知道厚实的具体含义是多少,能缠的话,就多缠几道。
“唉。”
苏卿淡笑着摇了摇头,用左手不怎么流畅地拆着沉闷的绷带,凑到佣人的跟前:“喏,剪一下。”
“就这样包一下吧。”
“呃,好的。”迟疑了一下,还是照着吩咐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