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的面子有多大?”
“……”
“哥,当弟的提醒你点,苏卿这种女人,做情妇玩玩绝不会跟个狗皮膏药粘着你,但真要娶回家做老婆,还是得像晴晴这般的贴心温婉的。一颗石头,捂了四年也该捂热了,可她是什么心,纠缠到了今天,哥你还不知道吗?”
欧谦清冷的话语带着锋利的刀刃一刀一刀地戳进苏卿的心扉上,苏卿眼底的暖意化去,眸色暗了暗,身子骨都凉透了才恍然推开了门。
地上的白粥洒了一地,小心翼翼地踮着脚尖避开碗碎片走了过来,杜若惊愕地瞪着苏卿活像见到了鬼,欧谦则是不屑地撇过了头:“我回来了。”
幸好,声音还算平稳。
枕在床头上的白敛眉宇间振了振,睁开好看的眼睛慵懒地撒着娇:“你回来晚了。”
“所以就不乖乖地吃饭?”苏卿语气明显不悦起来。
白敛哼了哼:“我们说好的。”
苏卿将买来的衣服直接放在地上,眼睑低了低,也不知道和谁说:“送出去干洗。”
杜若沉不住气,桃花眼一挑:“你在和谁说话?”
白敛一个眼神扫去,无数淬了毒的刀子瞬间碉堡了他那颗脆弱的小心脏,杜若粉扑的小脸掐成一朵花,媚道:“那啥,二哥……”
欧谦露出一抹不傻不天真的笑容森冷地冻地杜若对上他的眼睛:“你确定吗?”
杜若浑身打了一个冷颤:“还、还是我去吧。”
干洗的衣服一个小时不到就被送到白敛的病房,白敛不准苏卿回去做饭,也不肯打电话叫外卖,逼得苏卿没办法只得到医院借了厨房借了些米熬粥给他吃。
温火熬着白粥,乳白色的泡泡在陶瓷锅的中心翻滚,扑到脸上的热气让苏卿的脸颊微微发热:“苏卿?”
很意外的一个声音,即使时隔了五年,却还是能辨别出来。
“黄医生。”
白敛依旧在她不在的时候发着小脾气,不愿意乖乖躺在床上,不愿意小护士给他打吊水,护士长和几个护士干巴巴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地站在一边,这男的院长亲自过来关照过,一定要好生对待。
苏卿很无语地瞧到这一幕,将手上的碗甩在桌上:“躺到床上去。”
“脏。”白敛轻蔑地撇了眼那张床,孩子气地会道。
护士长唯唯诺诺地驳了一句:“这床单您来之前刚换过。”接着被下一秒收到的眼神给吓得脖子缩得紧紧的,大气都不敢出。
“怎么不打吊水?”
“脏。”
“……”后面的小护士眼圈瞬间红了,护士长的笑脸都挂不住了。
苏卿无力地扶着额头,天杀的,她还以为白敛的洁癖症有所好转,原来竟是变本加厉、得寸进尺:“麻烦床单重新换一条,打吊水的事等会儿,先让他吃饭。”
白敛似不悦地嘟囔着:“我不要住在这里。”
“白----敛。”
苏卿的耐心用尽,声音扬高,脸色不知在什么时候苍白了许多,白敛的瞳孔微微缩了缩,晦暗不清的流光逆转在眼眶里,瞬间又退了下去:“抱歉,你们先出去吧。”后一句话是对着面色愈发难看的护士说的。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白敛俊美的脸庞异样的温柔,双臂伸出将身子颤抖的苏卿揽进怀里。苏卿咬着唇,头却温顺地躺在他的胸膛里,白敛只觉得有什么落进他的心里,灼烧了生疼。
“你啊。”苏卿说的咬牙切齿,掐了掐他精壮的腰,闷在他的怀里死活不抬头,“你凭什么总是那么高高在上的,挑这挑那的,可以毫无顾忌地说着不喜欢,难道只有你一人讨厌医院吗?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来啊。”最后一句满是委屈,白敛心下软成如水。
“卿卿。”白敛将苏卿打横抱在自己的腿上,看着她像鸵鸟般埋在自己的怀里,唇角弯了弯,“欧谦问我,你的心是什么做的?你想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