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呼吸顿了顿,她想,好想.等了半天,没听到他的答案。头顶上继续传来他清浅缱绻的话:“不是石头心,是世间一颗罕见的琉璃心,光怪陆离。五光十色。卿卿,原谅我不在你的生命里让世俗将它蒙上尘埃。”
“怎么可能只是蒙上尘埃,白敛?”苏卿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里满是尖锐的绝望,“怎么可能?明明都是碎了的,好疼。在我的心里面。”
白敛的心疼溢满眼眶,红唇虔诚认真地一点点吮吸掉泪珠:“卿卿,我21岁前的价值是为了与你相遇,以后的价值,我要让你一点一点相信,它还是完整的,即使破了,我也乐意全盘回收。”
“白敛……”苏卿眼里的泪水溢得更厉害,吓得白敛手忙无措地去擦,不停地安慰着。“白敛,白敛。”
这两字,简直比阳光还要温暖。
“嗯,我在,我在。”尽华刚圾。
苏卿深呼了一口气,软糯的嗓音落在白敛的耳里格外的迷人:“我刚才在厨房碰到了黄医生。”
“男的?”声音似乎不是滋味。
“嗯。”苏卿沉浸在旧时的回忆里,没听出白敛话里的别扭,“是他陪着我奶奶走过人生中的最后一段路程,可我……却怎么也感谢不了他。”他也是杀奶奶的凶手啊!
白敛大力地搂住她的腰。大力地让苏卿都感觉自己下一秒将要和他镶嵌在一起,颁正她的敛,白敛深潭般的眸子灿若星辰:“卿卿,都过去了。只要我走在你的前面,就不会丢下你。”
因为他是白敛,相信他,是苏卿的本能。
“……为什么不是并排走?”感动之余还是觉得哪里不怎么对劲。
“事实罢了。”
“……”
为了让白敛乖乖的打吊水,苏卿没少被他占了甜头。护士长见着这位难搞的男人竟然主动要求打针,乐得都摸不清东西南北了,以至于在给白敛扎针的时候,手抖地和个新人似的第一针居然插歪了,白敛的手本来就是纤细如节,白皙的手背上青筋可见,被这一扎倒好,扎歪的那一块瞬间青紫了起来,看得站在一旁的苏卿不停得向护士长投去惊愕的眼神。
护士长被瞧得面色涨红,讪讪抬头望了望白敛的脸色,见他朝着自己点了点头,心神一荡漾,嘶----白敛这次疼得皱起眉毛来了,苏卿彻底是站不住了,从护士长手里夺来针孔像模像样地一针扎了进去,当场护士长的脸唰地被涌上来的血液给撑得通红……
“手法很熟练啊。”望着落荒而跑的护士长,白敛右手打着吊水也不能折腾,神情微微泄气。
“奶奶不怎么愿意住院,打针这类的一般都是我来做的。”苏卿从洗手间拿来脸盆倒了热水打算给白敛的手擦擦,“哎,你刚才干嘛要打左手?”一般人不是都选择右手吗?
“可以腾出来抱你啊。”瞧,说的多么理直气壮,苏卿觉得她的眼睛都被热水给捂热了。
锱铢必较是小女子的本性,苏卿也不例外。欧谦杜若平日里都是给白敛这座大神上爱屋及乌地给苏卿几分薄面,白敛瞧出她眼里忽闪的狡黠,俯身在她颈窝里狠狠地吮了一口:“又要算计谁?”真是爱死了她这番灵动的模样。
苏卿笑眯眯地勾上他的脖子,连哄带威胁地:“白敛,如果你乖乖地在一边看着,我保证给你好处。”
“好处啊?我想想看我缺些什么,好像都不缺哎。”白敛真的歪头思索了会,假模假样地双手摊了摊,“这样吧,你答应我一件事就成。”眼见怀里的猫咪有发飙的前奏,白敛见好就收。
“什么?”苏卿撅着红唇颇为不爽。
“好好吃药。”
苏卿鼓起来的包子脸泄了气,软若无骨地趴在他的身上好久才可怜巴巴地说出一个字:“苦。”那些中药抓出来各各都是中药味十足,等熬出炉子十几股怪异的味道拧巴成极为扭曲的异味,更别提喝在嘴里的口感了。
这样爱撒娇直言抱怨的苏卿,即使是白敛,也鲜少见到几次,稚嫩地跟个孩子,以最直白地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情感,苦,白敛,所以她不喜欢喝。
只能再次看到她这副娇羞纯真的模样,别说将老二老三整一顿,就是直直地往他们两肋上狠戳上两刀子,只要她开心,也未尝不可。
这边,杜若和欧谦两兄弟同时打了一个喷嚏。
停好车回到顾家正好是奔着饭点去的,当白敛和苏卿齐刷刷地亮相时,顾小漫像只许久不见主人的小狗猛地扑进她的怀里,欧谦嘴角的笑意顿了顿,夹菜的动作也不自然起来,倒是杜若没心没肺地站起身来打着招呼,顾爸顾妈两人面面相觑,前不久刚带了一个男孩子回家,今天这个又算什么个事?
虽揣着这份心思,但见着白敛一表人才又气度非凡,顾妈两相权衡之下,看着白敛的笑容愈发地灿烂,热情地拉着他坐在自己的身边:“哟,小卿的客人啊,来来,坐这儿。”
“伯母您客气了。”白敛眉头都没皱一下,任由顾妈拉着自己的袖子温和得体地坐下,看得一旁的杜若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艾玛,哥居然没甩开这个大婶的手?
“哪里的话,你是客人,自然是要招呼周到些的。”顾妈暖暖地说道,随又冷下面子冲着偷吃菜的杜若,“去厨房拿两个碗两双筷子来。”
杜若顿时愤懑了,刚想摔下筷子,同时接受到苏卿白敛高压式的眼神以及顾小漫懵懂无知的目光,寸寸瞧得他心头直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