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受到教训后,宋良辰总是会在身边某些角落里备上那么一板避孕药,之所以是某些,而不是某个特定的地方。她不是想着可能被叶峋发现么,狡兔三窟有备无患总不会错,她还特地选了一板一板,单粒带铝铂纸的,这样可以避免药被心怀不轨的叶峋换掉。
但,她还是太甜了,叶峋岂能不知道,琴山且不说,毕竟老爷子在,他们俩都不好私下有什么太过的行为。但雍景园里,早已成为两人斗智斗勇的战场,宋良辰前脚买好药藏好,叶峋后脚就找专业人士给他想办法,别忘了交友虽不广的叶峋,门路比谁都多。
就这样悄没声息地把宋良辰的药换成了叶酸片,剩下的无非努力耕耘,在这方面,叶峋向来是个肯花心思,肯费工夫的。再者说,他准备好的那盒子道具,还没一一奖励给宋良辰呢,而且买也买了,总不能当一次性用品吧,怕伤着宋良辰,他挑的都是上好的,总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当宋良辰感觉身体有点不太对劲时,她正在风风火火弄着自己的工作室,所以没怎么放在心上。叶峋派了两个人给她用,一个是年轻小姑娘,天天跟着她鞍前马后,一个是四十岁左右的律师,既帮她处理法律上的各种手续,还能时不时给镇个场子跑个腿,做点力气活。宋良辰只当这两人既是监视她,也是帮她忙,该怎么用怎么用,她眼下心里一点鬼都没有,怕叶峋什么。
年轻的小姑娘名作贺蓉,是个特别细心的,天天除了帮她处理工作室前期的准备事项,就是盯着她吃喝,一顿三餐外加两顿点心不说,还盯着她平时不能干危险的活:“良辰姐,你爬那么高做什么。我不过去上个洗手间,你怎么就爬到梯子顶上去。那灯待会儿装修公司就会过来调试,你自己动手也弄不好不是,快下来快下来。看得我心肝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直到宋良辰落地,贺蓉还没忍住多念叨了几句:“良辰姐,我的奖金可全系在你身上了,你可不能刮着蹭着半点,油皮都不行。良辰姐行行好。就当给我多添件衣服,大不了以后我找良辰姐定衣服还不行。”
“行行行,就看你这细心劲,你来定衣服,我给你打六折。”宋良辰还蛮喜欢贺蓉的,主要是人家姑娘做事心细,干什么都特别上心,做事也很有成算,叫干什么都能干得漂亮。有贺蓉这么个人在身边,工作室的准备工作都进行得分外顺利。加上里里外外多半是贺蓉盯着进度,宋良辰原本以为自己会累成狗,结果轻松得很,一点也没累着。
“那我可记住了,良辰姐以后要不给我六折,我可要挂窗外的。”贺蓉说着接到个电话,是送画的师傅打了电话来,贺蓉挂上电话后跟宋良辰说:“良辰姐,店里的画到了,我到门口去接一下。”
宋良辰送去裱的是几幅特别素净简单的绢本设色花鸟。全是松竹荷花芙蓉山茶,都是出自同一位画家之手。那位画家的花鸟画设色偏素淡,和整体装修风格特别搭不说,也不会把传统中式这样的东西太过刻意的表达出来。反而不显不藏,恰到好处。画送到后,装修公司的工人也来了,把那盏闪得人头晕眼花的灯弄好后,顺手把画也给挂好。
画一挂上,整个店里的装修就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一些软装,点缀些小东西,这个要慢慢来。店铺弄好剩下的就是成衣,设计稿她已经弄得差不多,就差把衣服制出来作陈列。
今年流行的色彩是黄与红,似乎都是格外浓烈的颜色,其实不然,黄从浅到淡,变化多样,比如特别衬肤色的姜黄,还有打底提亮小能手的柠黄,也有柔软的杏黄,可活泼可纯美的小鸡黄,至于红色,软软的粉红,嫩嫩的西瓜红,不浓不淡的胭脂红,柔嫩清丽的海棠红。
整个一套色做下来,橱窗陈列就差不多满了,宋良辰把工作室弄好准备开业时,已经是十二月底。眼看着又快要过年,正好能赶个过年扫新衣的顺风车,工作室一开门陈蕴楚她们这一拨千金大小姐们就来扫了一趟现货。现货不合码的,就找定制,所谓高定就是衣服基本不重样,每一件售出的可能款式差不多,但在细节上会有很大不同。
这天陈蕴楚逛着街又蹦哒到工作室来,一边闲得发霉的翻看店里的画册,一边随口跟宋良辰搭了一句:“良辰,我怎么觉得你最近胖了一圈,看你工作室挺忙的,前期开店时也很繁琐,怎么你反倒没瘦还胖了。”
宋良辰把功劳归在贺蓉头上,直夸小姑娘细心周到,贺蓉虽然不是学设计的,宋良辰在工作室开张以后还是把贺蓉留下来作日常管理。贺蓉对设计不太懂,流行时尚什么的也不是特别感冒,但在人际和人事上特别有一手,财务也能一把抓,简直是一个人能当几个人用的超级雇工。
“气色也变好了,小蓉,你都给良辰吃的什么了。”陈蕴楚奇道。
“每天一碗粗粮粥,一杯综合果蔬汁,一盅养生汤。再加上作息合理,身心愉悦,睡眠好,坚持下来气色怎么能不好。”贺蓉心说:这一点也不是我的功劳,完全是叶总叮嘱的,我只是照做而已。但愿叶总知道功劳全被我占了之后,不要开除我,也不要扣我奖金。
陈蕴楚摸摸脸,叹口气:“你说的那一堆,我哪样都没做到,怪不得我糙成了现在这副样子。这么着,以后加我一个,反正我上班离这不远,天天来陪良辰养养生好了。”
“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