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舞跟随惨白男一路行去,竟直入小山深处。
不敢离得太近,只能远远缀着。所幸冥蛇教有几人受伤,不能用腾空术飞行,否则,叶舞还真会把人追丢。
惨白男边走边骂,但众人行进速度颇快,未等暮色全部降临,就已到达山腰。
山腰处,已燃起点点星光,是留守之人点亮的夜灯。
叶舞远远看去,惨白男刚到山腰,竟被不知从哪里冒出的暗哨接应。
叶舞看到盘查如此严密,心中便打了退堂鼓,便不再跟上,转身便欲离去。
“臭小子,想去看看吗?”一个让叶舞毛骨悚然的声音在身边阴测测的响起。
惊得叶舞差点没从树上跌落,这么耳熟,怎么又这么陌生?扭头一看,果然,萧灯正坐在旁边的一条枝杈上晃着两腿。
他怎么在这里?难道他没回师门?叶舞心中疑惑。
看到叶舞眼中震惊的目光,萧灯得意的笑了。仿佛丢失的宝贝又找了回来,那看向叶舞的眼神让叶舞汗毛倒立。
“前----前辈,您怎么在这儿?您没回师门吗?”叶舞颤声问道。跑了半天,还是被找到了。
提到回师门,萧灯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盯着叶舞,“回师门?没你,我回师门干什么?小子,要不是你,我的嗓子能成这样吗?要不是你,我的衣服能成这样吗?”
这时叶舞才注意到萧灯的嗓子极为低沉沙哑,好似磨砂石摩擦发出的声音,原以为也是怕惨白男他们注意到,谁知是真的哑了。
衣服?叶舞趁着朦胧暮色运足目力仔细观看,真惨啊,在药好镇他的衣服还是衣衫褴褛,但总能遮体,但现在却是千疮百孔,一缕一缕,竟不能遮掩身体了,真正成了夏天的清凉装。
叶舞强忍着笑,心中早已狂笑不已,暴露狂真的是暴露狂啊,看来衣服对他来讲真是种束缚啊。
口中却道:“前辈,你的嗓子怎么了?莫非这几日你练习了什么音波功法?”
“别取笑老人家我了,在你坠河处空喊了几日,累的。今天想去镇上换换衣物,便看到你鬼鬼祟祟缀在人家后面,我还以为见到灵魄了呢,没想到你还活着。”讲道这里,萧灯竟长长出了口气,仿佛心中几日来的郁闷一扫而空了。
看他不似作假,叶舞心中也有些愧疚。
萧灯此人简单纯真,性子纯朴。从接触伊始,他就没表现出任何城府,有的只是坦诚以对,性子上可以讲叶舞见过的最直接的人,想到什么就是什么。叶舞从心底喜欢这种人。
若不是他蛮不讲理的将自己强行带走,根本不给自己缓冲的余地,自己也不会行冒险之举从空中直接落下。
但听得萧灯讲这几日竟在自己落水之地等待,没有丝毫离开之时,心中竟涌起了自己对不起他之感。
但转念一想,这就算是对他强掳自己的惩罚吧。自己不但没事,反而得到了很多好处呢。算是因祸得福?
但想想萧灯此人,还真的不错。
伸手从腰带中拿出一套衣物,递与萧灯,道:“前辈,你本可离去的,不必等候如此时日,若今日不能相遇,你又待如何?”
“接着等呗。”接过衣服,就在树杈上穿了起来。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叶舞为萧灯的痴痴不改心中愧疚感越重。
“嗯-----”穿好衣物,萧灯想了想,“你的尸体浮上来的时候,我回去好有交代啊。”
气的叶舞一脚蹬在了他的屁股上,原来不走是在等这个?
萧灯刚穿好衣服,还未利落,就被叶舞一个大脚蹬在屁股上,竟真的落下树去,吓得叶舞忙伸手去拽。
刚刚穿好的衣服又被划出几道口子,把萧灯心疼的没法。上得树上,萧灯有些沮丧,“臭小子,怎么遇到你后我总是厄运连连呢?难道师父说的不对?”
叶舞离他远远的,道:“你师父说什么了,说来听听。”
萧灯看了看叶舞,摇摇头,“天机不可泄露。你不能知道。”
叶舞看着穿戴整齐后变得有些仙风道骨的萧灯,迟疑了半晌,道:“见到了我,还带回你的师门么?”
“不了,”这次萧灯回答的很痛快,“师父说过,缘至躲不开,缘无莫强来。既然你不想去,就是强行带去了,师父也不会高兴,不去了。”
听到萧灯不再掳走自己,紧绷的心一下子放松了下来。终于可以摆脱这个暴露狂了。心中竟有隐隐不忍。
“我已给师父传了信回去,他告诉我的。”一听这话,叶舞心中对萧灯开始怨念:噢,原来不是你不想带我回去,而是你师父讲的。白白为你付出感情了。但萧灯的话还没说完,“师父说了,人可以不带来,但不可以走丢。我想来想去,既然不可以走丢,那就是让我跟着你。所以?”
“等等,等等,你传信的时候还不知道我死还是没死吧?”见萧灯点头,“那你师父怎么说不可以走丢呢?根本不知道人的生死还说不可以走丢?这也太扯了吧。”叶舞强烈怀疑。
萧灯嘿嘿一笑,沙哑的嗓音在夜色中听起来竟如鬼哭,“你应该知道我师门的本事的。”便不再言语。
叶舞忽然想到,大衍道教所擅长的便是推天演地,究天地终极变化之道。这样想来,去推算一个人的去向好像不是什么难事。
“这么说,你是肯定跟着我了?”叶舞有些疑惑。
萧灯眼光灼灼,竟带了些许兴奋:“既然你不跟我走,那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