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长夜眉眼之中全是促狭的笑意,独独没有任何的认真。
“这个不行!”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花如陌脱口便是拒绝,却在说完之后心中有些发慌,对方没有说话,整个气氛是死一般的寂静。
“看来你的诚意,并不怎么够嘛……”君长夜眯着眼睛,虽然促狭还在,但是眼神却已经冷了下来。
“其实你对我,并没有多少兴趣,不是么。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只要是我能够给的,都可以。”半晌,花如陌镇定了下来,直直的迎视着对方的眼眸,没有任何的畏惧。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种稍显倔强的眼神,使得君长夜心头一颤,脸色也彻底的阴郁了下去。当年那个女子也是用这样的眼神望着他,跪在他的面前,用这样倔强的眼神望着他,直到他怒不可遏的甩手离去。
如今,隔了这么多年,他再一次看见了这样的目光,真是该死!
察觉到对方的情绪变化,花如陌抓住时机,指尖微弹,早就已经藏在指尖的药粉便袭了过去。
君长夜反应虽然很是敏捷,迅速的以内力屏障自己,然而花如陌的药粉乃是无色无味,即使君长夜做出了防御,但是还是迟了。
血管似乎是在体内沸腾着,痛楚从一开始的细碎逐渐的汇聚起来,形成了巨大的势不可挡的浪潮,几乎使他站立不稳。
“你!”君长夜上前一步,狠狠地掐住了花如陌的脖子。
“要么,你和我合作……咳咳,要么,我们一起死在这里……没有解药,你也活不过、今夜……咳咳。”
那毒药是花如陌自己调制出来的,这个世界上除了她之外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够研制出来解药,虽然这个办法卑劣了一些,但是不管怎么样,她都要为自己,搏一搏。
男人掐住自己脖子的手收缩的越来越紧,花如陌的呼吸也越来越困难,就在花如陌以为自己就会这样在还没有被侍卫发现之前先被这个男人掐死的时候,忽然觉得力道骤然消失。
她知道,她赌赢了。
喧嚣声逐渐的变得清晰,花如陌甚至都能够听见侍卫长严肃的发布着抓捕的命令,紧接着,纷杂的步伐内响了起来。
正当花如陌想要开口催促的时候,君长夜将自己的手指搭在了金丝之上,随即沿着丝线狠狠地一划,顿时皮肤被极细的丝线割开了来,鲜血漫溢。
那金丝仿佛是惧怕这鲜血一般,刹那间便悉数没了踪影。花如陌本来被悬在半空之中,此时便完全没有支撑的向下坠落。
然而在她砸到地面的前一秒,花如陌只觉得自己落进了一个宽厚的怀抱之中,睁开眼睛,正对上男人的一双深邃的琉璃眸子,那眼眸,似乎是要将花如陌整个吸纳进去一样。
“刺客在那里!”忽然,一声暴喝打破了沉寂。
花如陌一惊,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只是还没有等她做出什么反应,就感觉到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覆盖在了自己的双唇之上,男人如雕刻般的面容在自己的眼前放大,雄浑的男性气息从唇齿一直延递至心肺。
花如陌想要挣脱却被男人牢牢的钳制,并且收到了对方眼神的严厉警告。
周遭是死一般的寂静,在场的人皆是看到了凤璃国尊贵无比的镇宁王君长夜在……强吻一个小太监。
半晌,君长夜终于放开了花如陌,眼神之中带着慵懒,也有半分兴致被叨扰的不耐。
“怎么,本王寻个僻静的地方办事,你们这仗势,是要将本王押解呈给皇兄吗?”
侍卫们慌慌张张的跪了一地,谁都知道这镇宁王君长夜的性情可是残暴无比的,几乎是一个不顺他的心意,就保不住自己的性命。虽然镇宁王的龙阳之癖是举国皆知的事情,但是不管怎么说人们都只敢在私底下议论,现在他们直接撞破了镇宁王的“好事”,就算是有十个脑袋,恐怕都是不够掉的啊!
“镇宁王恕罪!镇宁王恕罪啊!小的们以为有刺,不想却是镇宁王您……惊扰了镇宁王,镇宁王恕罪啊!”
这个男人,竟然就是传说中的镇宁王!
花如陌有些吃惊,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如此的出师不利,第一,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不说,还触发了机关,如今虽然半解了困局,可是又沾染了镇宁王,若是对方就此放过自己那还好,如果不是这样的话……花如陌眼眸晦暗了下去。
然而君长夜仿佛完全没有感觉到怀中人的异样,一手揽着花如陌的腰肢,另一只手抚上了花如陌光滑的脸蛋,花如陌纵然有一万个不情愿,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也只能够任由对方的咸猪手在自己的身上揩油,只是她已经在心中细细的思索着,一会儿应该用什么“解药”给这个不要脸的男人。
“今晚中秋宫宴,刺客不往龙泽宫去做什么。”
君长夜微微斜了斜眼,似是在和侍卫们说话,却也让花如陌沁出了冷汗。这个男人还真是气场逼人到可怕,仅仅是言语上的威势,便使人心生惧意。
“镇宁王教训的是!”跪了一地的侍卫们更是大气也不敢出,谁也摸不准此时此刻君长夜到底是一种什么心绪。
良久的沉默之后,君长夜忽然轻笑了一声,侍卫们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然而除却了那一声之外,却再无其他的声响。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一个大胆的侍卫抬起了头来,倏然发现面前是空空荡荡的一片,早就已经没有了镇宁王和那个小奴才的身影。
月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