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元皇后听了之后,却是叹息了一声道:“君诚,你起来吧!”
君诚却仍旧直挺挺地跪在地上,丝毫都没有动作,席元皇后蹙了蹙眉,再次叹息了一声道:“本宫知道你和月儿是真心相爱的,若是能够将月儿交给你,本宫和她父皇也能够放心了,可月儿的婚事是她出生的那一刻便已经注定了的,无论是本宫还是她父皇,或者是她自己,都是无法改变的。”
花如陌看着席元皇后面上闪过哀伤,听着席元皇后的语气,知道席元皇后并没有说谎,可是这个时代的婚事不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何冷凝月的婚事却是连他们做父母的都不能做主。
纵然心中疑惑,花如陌也并没有开口发问,因为,她很明白,席元皇后先前将他们堵在门外,现在却亲自接了他们进来,这就已经说明,席元皇后打算告诉他们关于冷凝月的一切了。
席元皇后再一次向君诚抬了抬手道:“君诚,你先起来说话吧!”
君诚终于也不再固执,站起身,坐到了一边,便听席元皇后继续道:“月儿出生之时,天有异象,国人皆道月儿是我席元国的福星,却不知道,月儿降生之时,除了天上的异象之外,她的手中还有一块玉牌。”
“那玉牌之上乍看之下十分光洁什么都没有,可是,她的父皇将那玉牌交给宫中最好的工匠研究之后,那工匠却是发现,那玉牌之上竟然镌刻着无数的小字,待将那些小字看得清楚之后,本宫和她父皇才发现,那些玉牌之上镌刻的竟然是月儿的一生。”席元皇后说道冷凝月的身世的声音,声音竟然有些悠远而悲凉。
花如陌的心也不禁跟着往下沉,虽然席元皇后还没有说出冷凝月的身世到底如何,但是就从席元皇后的声音也可以听出,冷凝月的一生恐怕并不是他们所想象的那么如意。
“起初,本宫和她的父皇都不相信如此荒谬之事,直到后来,那玉牌之上的事情一件件的应验,我们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席元皇后继续道:“当我们意识那玉牌之上的事情并非虚构之后,我和她的父皇便商量将这玉牌收了起来,从未告诉月儿此事,只是希望月儿就算是按照那玉牌之上所言在生活,也能够一直开开心心的。”
“可是,到了如今,本宫却不得不实话告诉你们,月儿……是不能嫁人的!”席元皇后的声音已经越发的悲凉,“那玉牌上写了月儿会成为一位死而复生之人的妻子,那人在死后,棺材会自己飞来席元皇宫之中,遇见月儿,棺材中人便会复活,而那复活之人便是月儿的夫君。”
“若是月儿嫁给了别的男子,不仅月儿会死于非命,就是那男子也会不得好死!”说到这里,席元皇后的声音中已经带了些阴森可怖。
君长夜不由得蹙了蹙眉,开口道:“死而复生之人,皇后娘娘不觉得这也太过荒谬了一些吗?”
花如陌也是拿捏不准席元皇后到底是何意思,若说她以此作为借口不让冷凝月嫁给君诚,花如陌觉得,她完全可以找出更好更为合适的理由,没有必要编出如此的天方夜谭来。
可若说是真的,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一些。
坐在花如陌身旁的君长夜还想要说什么,花如陌却一把拉住了君长夜,对席元皇后道:“皇后娘娘,可否给我们看一看那块玉牌。”
席元皇后似乎早就料到花如陌会有日此要求,从腰上解下了那块玉牌递给花如陌道:“这玉牌自月儿出生开始,我便带在身上,这么多年,从来都不曾离身过。那上面的字比头发丝还要小,仅凭肉眼是看不到的。”
说完,席元皇后唤了一声来人,立即便有伺候的宫女进来,她吩咐宫女拿了一套器具过来,竟然是一架技艺已经比较成熟的显微镜。
花如陌将玉牌放在了显微镜下,眼前立即便已经出现了一个个的字,花如陌顺着那些字看下去,竟然是越看越心惊,至少,冷凝月的事情她所知道的,在这块玉牌之上都有记载。
而冷凝月的婚事也真的是如席元皇后所说的那般,会嫁给一个棺材飞进席元皇宫中,然后死而复生之人,若不是如此,冷凝月和她所嫁的夫君都将在遭受人世最为可怖的折磨之后暴毙而亡。
但是,这玉牌之上关于冷凝月的记载也就到此为止,并没有任何关于冷凝月嫁给了那死而复生之人后的生活的记载,也没有任何关于那个死而复生之人更详细的记载。
花如陌看完之后让开,示意君诚自己来看,君诚看完之后,整个人就如同失魂了一般待在了原地。
而花如陌却不想就这么放弃,继续问席元皇后道:“若是那所谓飞来的棺材一直不出现,您便一直留着月儿吗?”
“还能如何呢?”席元皇后看向花如陌,虽然席元皇后如今已经是年近半百,但是因为保养得宜,所以整个人看起来不过三十来岁,是一位美艳而慈祥的妇人,可就在她说完这一句话的瞬间,却似乎老了好几岁,“一直将月儿留在身边,至少本宫的女儿还在,还活着,能陪着本宫。可若是,放她嫁人,放她跟着你们,跟着君诚走,月儿便是连命都没有了!”
四个人都陷入了沉默了当中,花如陌看着君诚现在的模样都觉得心疼,可是却又无计可施,这玉牌之上所刻之事,之前的都已经应验了,这最关键之处,稍有差池,便是两条人命,自然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静默了好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