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恩人?”随浅真得被气笑了,要不是萧之雪,能有今天的事儿么?
现在她借机给自己揽了好名声,让顾景桓感激她,殊不知这事儿其实背后都是她搞出来的。
“顾景桓,你真应该上楼下去查查脑子,看看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随浅轻笑着冷嘲热讽。
“小浅,不论你怎么想,今天都应该让之雪进去看看。”
“绝不可能。”随浅冷冷地撂下四个字,偏头和王琳说,“你先陪少清进去。”
“之雪都不能进去,他更不能进。”顾景桓语气极冲,动作更是先人一步,挡在了顾少清前面。
就这样,随浅挡在萧之雪前面,顾景桓挡在顾少清前面,四个人僵持在了门口,随浅和顾景桓深深地看着对方,谁都不肯先后退一步。
随浅觉得今天的顾景桓,比以往还要更加坚持,冷酷。
而她也被顾景桓对萧之雪的维护彻底激怒了。
顾景桓虽然什么话都没说,可他的动作表明了一切,哪怕刚才随浅有那么一丝一毫想要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和顾景桓说说,那么现在看他如此维护萧之雪,那些念头也全都消失殆尽了。
“我看萧之雪如果不进去,你应该也不想进去了。那你们就一起走吧,改天再来。”随浅用最后一点好脾气道。
“小浅,你没有资格不让我见孩子。”顾景桓这话说得很锋利,不然如此他更是连俊脸都更沉了几分,尤其是想到顾少清这么轻而易举地就让进去了,而他竟然被拒之门外,他更是没来由的想砸东西!
“景桓……”这个时候,萧之雪语气中带着满满地安慰,她抓着顾景桓的手臂,轻轻地摩挲,以示支持和安慰。
随浅目光的焦距同样凝在这条手臂上,昨晚,顾景桓就是用这只手臂搂着她的。
现在想起来,她突然觉得浑身都泛起了鸡皮疙瘩。
而看见萧之雪看向她时眼中一闪而逝的得意,随浅偏头十分耐心地对身后的保镖道,“请这位小姐出去。她太吵了。”
“景桓……”萧之雪顿时一脸慌张地躲在顾景桓的身后,只是动作矫健地一点不像受惊的模样。
随浅吩咐的保镖围了上来,顾景桓丝毫不惧地站在萧之雪前面,他不闪不躲,却也表明了他的态度。
“都还愣着干什么?”随浅声音平淡地道。
她的指示一到,保镖们全都毫不犹豫地向萧之雪抓过去。
然而顾景桓身手利落,以一敌五也毫不吃力。他挡在萧之雪的前面,不见多大的动作,保镖们已经嚎叫连连,受伤不轻。
就在顾景桓给萧之雪防守的空当,病房的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了。
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门口,迷茫地看着随浅和打斗中的顾景桓,“妈妈,你们在干什么啊?”
随浅不想让小包子看这一幕,她面色一变,大步跨过去,背对着众人,将小包子的眼睛蒙住,“没什么,只是在开玩笑。”
就在随浅和小包子说话的当口,萧之雪则悄悄地向随浅靠了过去。
就在众人都没注意的时候,她突然靠近随浅,然后猛地向后一坐,立刻一道玉坠落地的清脆的碎裂声随之而来。
玉坠碎成渣渣,萧之雪立刻怒火中烧,她突然站起身。一把就将随浅拽过来,抬手就是狠狠一巴掌声,动作快得令人咋舌。
“啪!”
她这一巴掌打停了所有人,顾景桓震惊地看着脸颊迅速红起来的随浅,和泫然欲泣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萧之雪。
而随浅则彻底呆住了。
只见萧之雪左手拿着一块碎裂成数瓣的玉坠,右手指着随浅,大声哭诉道,“你真是太过分了!你怎么能这样?我只是来看看你儿子,你不高兴赶我走都可以。可我只是和她说句话,你至于推我么?我的玉坠,这是我外公留下的唯一的遗物。现在毁了,都是因为你,因为你……”
就在受害者随浅摸着肿得老高的脸颊怔忡的时候,顾景桓已经快步冲了上来,他没看随浅,而是直接扑在那枚玉坠上。
他眼中的关心是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住的。这一刻,随浅心里非常非常清楚,顾景桓关心那条吊坠,毫无疑问甚过关心她。
当查实了那条吊坠真的再也没有修复的可能的时候,顾景桓和萧之雪两个人齐齐地偏过头看向随浅。
随浅觉得肯定是错觉,因为她在顾景桓的眼里看到了深切地痛心和失望。
“小浅,你这次真得做得太过了。”
一句话仿佛一枚重锤敲在随浅的头顶上,她忽然就清醒了。庄大丽号。
她缓缓地站起身,脊背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挺直。
空气中,她低沉徐缓的女声飘散开来,她说,“顾景桓,我们离婚吧。”
试谡庖豢蹋顾景桓的动作也有瞬间的凝滞。
他看向随浅,语气冷硬,“我说过,除非我死,否则绝不可能。”
随浅嘴角微微翘起,轻轻地道,“那你就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