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齐云飞藏不住话,忿然道:“这奸狡小人,居然还敢打云霜的主意。若不是他,云霜怎么会突然不见了踪影?”
齐云海脸上登时漆黑如墨,三弟一句话戳中了他的痛处,当年沈风同云霜走得近,他便厌恶那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的沈风,白荼耍耍小心机给他们两个添点堵,他便觉着姓白的是好人,云霜最初是那么讨厌白荼,他还帮着说了不少好话……
上官璇见他沉浸在不堪回首的往事中,提醒道:“那这张牧?”
“张牧,张……,跟着佟老管库房的好像有个小子姓张,和那姓白的走得很近。这个人,我怎么记得也早便没了。”那些不愉快的往事勾起了齐云海很多记忆,零星又想起一些人来。
凌紫藤看看外边完全黑下来了,站起身道:“是不是他,咱们去一见便知。”
为了不暴露冷善那高超的易容绝技,齐氏兄弟以真面目去见张牧。
他兄弟二人几乎对张牧全无印象,张牧却一见面便认出了齐云海和齐云飞,甚至不用介绍就向凌紫藤道了“久仰”。
齐云海盯着他看了半晌,脸上露出震惊之色,指着他道:“你,你怎么还活着?”
张牧不以为忤,随意摆了摆手叫服侍他的两个手下出去,那少年早已被他打发去睡了,在场他这一方便只剩下了他一个。
张牧将身体向后靠了靠,更觉自在,道:“我找了个死人李代桃僵,借机脱身。只是这一双腿,从那以后便再也没有站起来过。”
齐云海闻言脸上神色变幻,一时说不出话来,停了片刻才向凌紫藤诸人点了点头。示意人没有差错。
大家都意识到当年沈无疾的身边情况异常复杂,凌紫藤当先开口:“张先生,看来咱们是友非敌,我们几个也感觉得到你的善意,你不再好好介绍一下自己么?”
张牧闻言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道:“我怕一介绍,叫你们直接轰出去。呵呵,好吧,那就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张牧是我的本名。我现在在为南镇抚司做事。”
锦衣卫!齐云飞震惊之下发出一声惊呼,铁逍遥、凌紫藤等人亦都露出提防之色。
张牧摆了摆手,道:“我知道慕楚帮和铁少侠都和朝廷起过冲突。说起来还是刑部那边吃的亏多些。不过各位放心,我的人从来没有掺和过。”
铁逍遥点头承认:“那可多谢你了。”
张牧笑笑,知道这是在说自己帮他压下通缉之事,道:“不用客气,举手之劳罢了。”
“张大人。如此说来你当年到沈无疾身边便是在为朝廷做事?这次来冒的风险不小,你要告诉我们什么?”身份什么的可以押后再说,凌紫藤急于知道真相。
张牧轻轻活动了一下下肢,换了个舒服的坐姿,道:“说来话长,我不知道你们急着打听什么。只能大约说说。先从我自己说起吧。不错,当年我的确是朝廷的探子,不过不是在南镇抚司。而是在万通万指挥使麾下。万通是什么人知道吧,万贵妃的弟弟。他听人说沈无疾如何医毒通神,更珍藏了可解百毒的灵药,便将我们派到沈无疾身边学习使毒解毒之法,又吩咐我们要特别留意有没有能令妇人怀孕的法子。因为万贵妃自从第一个儿子没了以后,一直没有再怀上。”
连上官璇都听出不对来。疑道:“你们,还有别人?”
张牧轻叹一声,道:“不错,开始我只知道一起的还有旁人,并不知道同伴是谁。后来才知道白荼也是。”
齐云飞不由地骂了一声,恨恨地道:“怪不得他行事如此下作。”齐云海阴沉着脸。
众人这才知晓当日白荼为何做了那么多不上台面的事,费尽心机地接近沈无疾。
铁逍遥事不关己一身轻,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捧着喝了一口,又给上官璇倒上。
上官璇抬头望了他一眼,他这才嘿嘿笑笑,又起身给张牧、凌紫藤众人都一一添上。
气氛缓了缓,张牧道了声谢,接道:“我一到沈园便被派去跟了佟管事,白荼服侍沈风,不少人在背后说白荼心机重手段狠,躲他远远的,我自然也不例外。有一回,他突然找上了我。”
张牧端起茶杯小啜了一口,脸上神情有些复杂,似是下面的话很难出口7抗苁鲁隽说阋馔猓佟管事和一个姓于的都可能接手库房,我不知道白荼怎么发现我的,他来与我相认,并且出了个主意。我们寻机暗算了佟管事。佟管事这节骨眼上受了重伤,沈无疾还不如何,沈风向来想得多,加上有白荼撺掇,他便怀疑起老于来,向沈无疾提了几回,库房的差事后来便交给了佟管事。”
齐氏兄弟勃然变色,齐云飞腾地站了起来,齐云海手指张牧,恨道:“好,你们可真好!佟老伤在你们手里,身体虽然医好了,一身功夫却废了七成。要不然后来怎么会等不及救援命丧南花坳?不用再说了,当年佟老管了库房,他身体不好,有事都是手下代劳,后来库房出的那些蹊跷事都是你们做的吧?!”他越说越气愤,到后来简直不能控制自己。
张牧有些尴尬,却无法反驳,最终叹了口气,道:“佟老是个好人,对我也不错,是我对不住他。”
凌紫藤出言劝了几句,待齐氏兄弟都冷静了些,道:“张大人,你接着说吧,后来怎样?”他已经敏锐地感觉到张牧就要说到关键的地方了。
张牧苦笑了一下,道:“白荼并不满足跟着沈风,他与我说他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