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瞳心头一热,随即想到什么,沉思道:“那么,要去哪里找炼制开光散的灵草呢?”
小八道:“一般而言,道门都有种植灵草的药园,只要是能培植的,都能在里面找到。你只要混进去,炼制开光散的灵草就能收集得差不多了。”
卫瞳点头,这药园既然是培植灵草的地方,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进的,只能找个机会进去了。
与此同时,石敏找到了身在内门的万木青,咬牙切齿道:“万师兄,那个新来的臭丫头真是太可恨了,害得我颜面扫地,都没法在外门见人了。”
“你对我说这些说什么,难不成还指望我替你报仇不成?”这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面容还算俊朗,只是一双眼睛显得分外阴鸷,隐隐透出一股狠毒,说话的声音颇为冷酷。
石敏一噎,却是默认了。
不是没想过去找卫瞳报仇,尽管再不想承认,回头一想,卫瞳那日所表现出来的实力,隐隐有旗鼓相当之力。再加上一个陆星,自己若是上门挑衅,怎么也讨不了好。别到时候,又踢到铁板,丢脸丢的更大。想来想去,找万木青出手最保险。
万木青嗤笑一声,“你枉自在外门独大,如今,却连个外门弟子都搞不定,还好意思来找我?我没兴趣替你收拾烂摊子。”
这话说的颇不近人情,石敏咬了咬唇。外人传言她和万木青交好,事实上,何曾不是她讨好着万木青。他要说发火,自己连一个屁都不敢放。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像他们这样的人,恃强凌弱,只会对高于自己的的人低声下气,对手下人根本不当人看。
只是,自己既然依附于万木青,他这般置身事外,着实让她有些心寒。
这时,万木青却开口了,“你不是有个做外门管事的叔叔么,那个丫头既然还在外门,少不了做杂物,你让你叔叔把她调到药园,出了岔子,还怕治不了她?到时候你公报私仇,也没人会说你什么。”
他一个凝煞境界的人,还愁打不过一个没开光的?只是,他心高气傲,觉得一个小小的外门弟子还不值得他出手。再者,他凭什么对石敏有求必应。
闻言,石敏眼睛就是一亮。
在药园种植灵草,可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计。因为灵草很难培植,几乎所有到药园做事的新弟子,因为手生,几乎没有能如期完成任务的,反倒会养死不少灵草,责罚也是加倍地。所以,在外门杂事中,几乎到了谈药园色变的地步。这万木青虽然没直接帮自己报仇,左右也帮自己想出了个好办法,石敏还是高高兴兴地走了。
万木青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嗤笑了一声。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连一个外门弟子都搞不定!
从内门出来,石敏便直接找到了自家叔叔的住处,一座建造得颇为气派的四合院。
石敏的叔叔是外门的正管事,平素专管大事,不管小事。像这种分派杂物的活计,都是由副管事负责的。不过,他要是想管,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自家叔叔的脾气,还是有些古怪的,石敏进了院子,也没敢再闯,只是站在原地,高声喊了一句,“叔,我是石敏。”
连喊了两声,屋里便传来中年男子的声音,“行了,鬼叫什么!”
话音才落,屋门大开,从里走出一个身穿墨绿长衫的中年男子,看年纪不过四十,脸色整的有些严肃,“你又来做什么?”
石敏打心里是怕这个叔的,他面向严肃,性格也严厉,她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一般又不是什么好事儿,故而来的多了,亲叔也没了好脸色。不过,好歹是亲叔,只要不是什么太过火的事儿,她软磨硬泡,对方为了打发她,一般也就应了。
此刻,石敏拉着一张脸,故作哀怨道:“叔,你可要替敏儿做主啊!”
石谦瞥她一眼,不为所动似地,“做什么主?”
石敏有些诧异道:“今天我在生死场被人奚落的事,已经传遍外门了,我不信叔就不知道。”
石谦却不吃这一套,“你丢了面子,自己找回场子就是,到我这里闹什么?”
石敏一顿,道:“那死丫头有几分本事,还有帮手,我这明目张胆地……”万一又输了,以后还怎么在外门混?
石谦冷哼,“你这是怕丢脸,把屎盆子扣我头上来了!”
石敏赔了个笑脸道:“叔这是说哪儿的话呢,太缺德的事儿,侄女儿也不敢叫您做啊。我只是叫您帮个小忙,只要把那死丫头调到药园,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
石谦冷着脸,没有说话。
石敏见他没有出手帮忙的意思,心一横,忽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假声嚎了起来,“叔,侄女儿从来没受这么大委屈,这仇是报定了,你要是不帮我,我就找她玉石俱焚去。”见石谦的眉头越皱越深,石敏再接再厉,使劲挤出两滴眼泪,“叔,你今天要是不答应,侄女儿就赖在这不走了!”说罢,身子往下一倒,四仰八叉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却将个赖皮撒泼的本事发挥十足。
见此,石谦额角有抽筋的趋势,话语像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你给我起来!”
石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叔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石谦瞬间黑了一张脸,“起来!”
石敏看他松动的神色,知道他是答应了,瞬间一喜,麻利地爬了起来,“谢谢叔!”
石谦一甩长袖,冷冷道:“再有下次,别怪我把你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