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青娘才刚刚问完,就听得远处有疯癫的吵闹声由远而近,尤其再等原本围着青娘的几个人向着声音奔去时,青娘也在向前移动的同时,看到几个黑影纠缠在一起。
并且那纠缠在一起的一群人中,又有惊心动魄的妇人哭喊传出。
“你个挨千刀的,你咋那做下那样丧尽天良的事啊,我的命好苦哇,我这俩个娃可咋办啊!”
这到底是怎么了?
显然大家都在心中写满了疑问。
虽然还未走近,但是一个庄子里住着,大家伙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人还未看清,但听声音便已经知道这是谁家在打架。
“这不是老陈家的婆娘嘛,咋了这是?”
待走的近了,虽然天黑,但是青娘的眼力是极好的,瞧那已经披头散发泪流不止的女人,青娘已经看出女人眼中的哀伤和无助。
看来受打击不轻,顺着那拉扯的人看去,旁边纠缠在一起的是另外三个男人还三个妇人。
而且瞧那妇人其中的一个,年纪一大把了居然头顶上还戴着一朵亮黄色的绢花,在月亮下一闪一闪的份外显然。
脸色,,好吧,青娘再也看不下去了,那脸上得图了多少面霜,才能把脸抹那么白,尤其在这夜里,如果不是旁边有人,换个孤单的地方,青娘简直都会以为那疯婆子是女鬼现身。
实在是那花也歪的到了耳朵下面,那头发也乱的比那哭喊的妇人强不到哪去。
只这位也在流眼泪,确是与那哭嚎的妇人不同,人家那是抽泣,一抽三泣,直抖的青娘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这就是一个妾,还不是什么良家妾。”
对。这就是青娘给她的第一印象,反正是那抽泣神精的妇人不是正经人就对了。
再看另外的两个妇人一直追着喊着的要去挠那一直抽泣确跑的急快的女人。
另外三个男人中,其中一个看着老实巴交的样子,可是眼圈那地块特别突出的黑暗表示,他刚刚已经被人暴凑过了。
瞧那眼眶应该是被拳头打的,再加上左右两边的脸明显不是一个高度,至于有没有血痕,青娘还真有些看不清楚,实在是因为那人一直在低着头,就这模样还是在哭嚎的妇人大喊:“不活了!”时。那男人猛抬头又很快的垂下去,被青娘毒辣的眼神扫见的。
当然了,剩下那两个男人确是一直围在哭嚎的妇人跟前。一幅唯恐她真的想不开,做出些什么不要命的举动。
这回几个人也是走近了,几个人四周也很快围起了厚厚的人墙。
青娘虽然很想看个仔细,但是随着人流的越来越多,她实在是怕自己身上挂的树叶树枝的掉下来。到那时,自己可不就扬名京城了。
估计她要是真的因此扬名,那后果也只有两个。
一个是投河自尽,另一个就是隐姓埋名远走他乡。
当然了,这两个都不是青娘想要的。
没有人不爱惜自己的名声,除非那天生下来就极不要脸的。
那样的人青娘可不敢想象。反正自己是洁身自爱,一定要好好过一辈子的。
所以别人都是可劲儿的往里挤,只有青娘确是瞄准了缝隙便悄悄的往外溜。并且边走还边护理着自己已经不细的小腰。
好容易,已经婷婷玉力的青娘才算站在了人群中的最外围,直等检查自己确实没有问题后,这才细细的听着里面的动静。
幸好古怀县的庄落全是依山而建,所以别看青娘站在外面。但是因为角度拿捏的好,站在上风处。所以里面的动静虽然看的不仔细,但是听着确是清清楚楚。
也不知道是谁,估计也是庄子里有脸面的老人。
“老陈家的,你们这是干啥,咋能揪住张栓家的不放?”
原来那一直被追着打的女鬼是张栓家的,青娘想到自己刚刚看得的样子,又忍不住的打了个寒噤。
就听一直没有间断哭嚎的妇人尖利出声。
“里长,您可得为我做主啊,我,,我不活了。”
这一句话也没说清楚,只是哭喊着不活了不活了的,能解决啥问题。
果然里长也是这样训斥的老陈家婆娘。
估计那妇人因为哭的接不上气,说话也有些颠三倒四。
所以这会一直守在她旁边的两个男人听不下去,立即沉着脸把事情的始末讲了个清楚。
原来这二人都是那老陈家妇人的弟弟,都说长姐如母,果然不假。
“我们兄弟二人都是我姐姐一手带大的,爹娘死的早,好不容易等我姐把我们养大成人这才不嫌弃陈板家里穷,下嫁给他老陈家。”
这事想来整个庄子里的人都知道,听得那男人讲到这,大伙全是点头称是。
见如此,那男人才继续说到。
“当初我姐嫁给老陈家的时候,咱庄里谁不知道,就他家穷的,院子是挺大,可就是三间漏雨的茅草屋,说句不好听的话,连个猪圈都没有,要多穷有多穷,还上有一个长期生病的老娘。要不是我姐能干,把老太太侍候走,又养鸡又养羊的,他陈板能住上新房,我姐还给他老陈家生了两个大胖小子,啊,我姐这么多年容易嘛,大伙问问他陈板,到底今儿个我姐没在家时干了啥事,让大伙评评理,让里长说说,我姐这么多年容易嘛,啊!”
说着说着,明明刚刚只是阴沉着脸的男人声音都有些哽咽。
都说男儿流血不流泪,可是有时候,事出了,在知道真相后可真叫人伤心。
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