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的大帐内,五头黑斑羊被炙烤的冒着热油,一股股诱人的香味在整个大帐内回荡。
古风、古力,再加上大祭司莽山老人,整个大帐内也仅有这几个人,就连大萝莉阿萝也被赶了出去。
苏然心里一紧,这几人肯定有事情要说。
“然小子,救命之恩我就不多说了!”
古风举起铜骨牛的牛角制成的如同木桶般大小的酒杯一饮而尽,粗豪的脸上满是痛快之意。
“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苏然笑着道,同时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然小子,这两天你就离开雾瘴山脉吧!”
砸了咂嘴,古风犹疑了半天,还是开口了。
苏然眼中露出一丝不解,以他的了解,莽古部不像是如此苛待朋友的啊!
“然小子,你看我莽古部的实力如何?”
大祭司莽山老人苍老的声音响起,一双睿智的眸子中却闪过了一丝悲哀。
“很强,如果走出雾瘴山脉,占领一块地盘轻而易举!”
苏然沉声道,以莽古部的实力足以占据一块丰腴之地。
“在整个雾瘴山脉内,比我莽古部强大的部落不下五家,但是你看这许多年来除了有一些族人到暗云集交换一些必需品,可见到有我族人在外面纵横驰骋!”大祭司莽山老人继续问道。
苏然摇了摇头,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因为这连绵十余万里的雾瘴山脉就是一个囚笼!”莽山老人有些悲哀的说道,一双眸子中闪烁的是不甘与无奈。
顿了顿,又继续道:“我莽古部内,成年男子武力皆可比拟你们第四境的修者,古风、古力更是可以比拟第五境巅峰的修者,可惜,他们一辈子也离不开这雾瘴山脉!”
“为什么?”
苏然心头的疑惑更加重了。
“你们修者修炼脉轮,凝炼魂魄,吞吐天地元气,可你可曾看到我们修脉轮,吞吐天地元气?”莽山老人继续问道。
苏然摇了摇头,蛮人确实让人感到惊奇,仅仅凭借肉身的力量就能达到如此境界,实在让人惊诧。
“看到了吗,这就是我们力量的源泉,也是我们的囚笼所在!”
莽山老人伸出有些枯瘦的手掌,轻轻虚握,一道灰色的气团随即在他的掌心。
“雾瘴!”
苏然一字一顿道。
“不错,这就是我们无法离开这里的原因,一旦离开雾瘴山脉我们就没有了力量之根本!”莽山老人点了点头,神色越发显得悲哀。
“最重要的是,一旦不吸取这被族人称之为雾灵的玩意,那种源自于灵魂深处的痛苦简直让人无法忍受!”古力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双眼一片血红。
苏然沉默了,这延绵十余万里的雾瘴山脉如此说来确实如同一个大牢笼般,拘禁了将近百万的蛮人,只是这一切到底又是为了什么?
“然小子,你以为为何没有修者踏入这里,就是因为如此!”
莽山老人深深的凝视了一眼苏然,继续道:“我不知道你是以何种方法仅仅凭借着气脉境的修为避免的雾瘴侵蚀,但是还是不要在这里长时间停留,那种来自于灵魂上的侵害你无法躲避!”
“虫虫,虫虫,这一切是不是真的?”
识海内,苏然对着血珠内的虫虫急切的问道。
“主人,我不知道,我好像记起了一些东西,又好像什么也没有记起,这雾瘴山脉一定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虫虫的一双大眼睛染上了一层层的水雾,小爪子无意识的挥动着,整个血珠的第二层顿时激起了一道道风浪,不住晃动着。
苏然叹了口气,但是帮血珠补齐碎片,帮虫虫找回记忆,解开谜团的心却更加坚定了。
“我知道了!”
深深的点了点头,苏然凝视了一眼莽山老人,“明天我就离开这里!”
“然小子,我有一种预感,有一天你会帮我们打开牢笼,将光明重新释放!”莽山老人沉声道,那一双苍老的眸子中满是希望。
“呵呵!”
苏然无奈的苦笑了一声,他一个修为不过气脉境的小修者,说这些实在是有些早。
“我相信你,这囚禁了我们十余万年的雾瘴一定会因为你而散去!”莽山老人眼中满是希望之光,满是诡异纹身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丝皱纹,随即快速增加着,转瞬间就成为了一个苍苍老者。
“预言术!”
古风和古力齐齐色变,两双大手隔空虚握,一团团的灰色雾气被抓起,打入了莽山老人的身体内。
苏然也是随之一震,这雾瘴不是自古以来就有的,是在十万年前凭空出现的,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是人为制造的。
“没事,没事,还死不了!”
莽山老人挥着手,那一双眸子更加深邃了。
“我尽力!”
苏然点了点头,与莽山老人深深对视了一眼,那一双眸子中好似有星辰在运转,又好似有无数的血与铁。
在苏然许下承若的瞬间,血珠内部第二层空间陡然凝滞了下来,那一道道风浪轰然消散,虫虫也凝立在那里,一双大眼睛中不断闪烁出一道道莫名的光华。
半响,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只是虫虫那覆盖全身的鳞甲似乎又深邃了一点,隐隐的有一丝紫意。
“好似多了点什么东西!”
虫虫喃喃着,无意识的挥了挥小爪子。
大帐内,酒杯被再次举起,一饮而尽。
第二天清晨,苏然在大萝莉阿萝和古力的护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