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跟李贤接触之前,谁也不知道声名显赫的介亭李三郎有着什么样的脾‘性’。--
是青面獠牙,三头六臂,还是身高八尺,眼若铜铃?
在各类的传言中,李贤已经成了天上星君下凡,武艺绝伦。
星君虽有通天彻地之能,可毕竟不食人间烟火,临济的乡民百姓生怕李贤嗜好独特,不好接触。
万一请神容易送神难,那可就悔之晚矣了。
不过,经过县令府衙一会,临济士绅们顿时松了口气。
李贤颇知礼数,不像那种莽撞无礼的粗汉,又跟‘阴’狠毒辣沾不上边,这样的大人物,反而有几分真‘性’情。
临济士绅们觉得李贤很好相处,起码,他不会苛求太多。
如果不是临济距离北海国太远,不少人真的开始考虑,如果投奔孔融麾下,又是怎样的一番情景?
这世道,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像李贤这种既有实力,又不颇知进退的人物实在是太少了。
曹‘操’虽好,可谁也未曾见到,万一不过是口蜜腹剑之辈,那岂不是临渊羡鱼?
城外,徐和的八千兵马并没有入城,他们毕竟做惯了贼寇,军纪跟东莱军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万一大军入城,滋扰了百姓,最后黑锅肯定要让李贤来背。
晚得罪不如早得罪,真要是出了事情,做什么补救措施也来不及了。
有了这样的想法,李贤便使人守住城‘门’,严防外人入城。
徐和麾下的军将自由散漫惯了,哪里受过这气?
“老子也立过功,流过血,为这临济城杀过贼,怎么?如今入城闲逛一下都不可以?天底下哪里这道理?”
“就是,咱们头领是应邀而来,怎么着?如今宰了卞喜,那李贤就要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了?”
徐和麾下的兵马可不像东莱军那般,他们天不怕地不怕,往日里只听徐和一人的话。
至于李贤如何勇猛,如何厉害,那又与他们何干?
因而,当临济城严禁外人入城的消息传出去之后,徐和麾下的兵马顿时义愤填膺,非要找李贤讨个说法不行。
聚集在城‘门’口的兵马越来越多,城‘门’口的卫卒高度紧张起来。
城‘门’虽然没有关上,可双方人马已经是剑拔弩张。
今日轮值的兵马是徐盛麾下的神策军,听闻消息之后,徐盛不敢怠慢,急忙纵马赶来。
与此同时,徐盛又派人把消息告诉了李贤。
出了这种事情,李贤必须出面。
毕竟干系到周仓请来的这八千兵马,谁都明白,李贤打算将他们收入麾下。
万一徐和恼怒之下不辞而别,这罪责谁来承担?
徐盛赶到城‘门’口的时候,双方聚集的人马已经超过了五百人。
这时候,只要一点火星,就有可能引起一场殴斗。
徐盛急忙越众而出,嘴里道:“我是东莱军神策营统领徐盛,今日这城‘门’由我麾下驻守,诸位有什么指教?”
古人讲究‘门’当户对,身份对等,李贤这边来了一个统领,徐和麾下自然不能‘露’怯示弱。
“都他娘的滚开”,话音刚落,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一个眼‘露’‘精’光,身穿铁甲的军汉便来到了徐盛跟前。
“我是徐小六,弟兄们都喊我一声六哥,嗯?你刚才说你也姓徐?”
“不错,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莒县徐氏,单字一个盛”
“喔,真是有缘的很,说不定几百年前我们还是一家呢”
徐盛报之以微笑,道:“徐将军说的没错,大家都是徐氏子孙,理应相互帮衬才对”。
那徐姓头领干笑了一阵子,忽而低言说道:“兄弟今日可不要怪我,即便我不来,也会有阿猫阿狗过来滋扰”。
徐盛大概明白了几分道理,他当即明白,今日徐和兵马之所以闹成这样子,背后可能还另有他人!
这些兵马可都是徐和一手调教出来的,如果说徐和对此一无所知,那只能说兵卒们贼胆包天,欺上瞒下惯了的。
不过,根据徐盛对徐和兵马的了解,对方应该不至于散漫到这种地步。
那么,谁是幕后主使已经显而易见了。
不是徐和又能是谁?
“我们没什么意思,就是想知道,为什么李长史封闭城‘门’,不许我等入城,这算是什么道理?”
封闭城‘门’之前,徐盛也曾劝过李贤,让他与徐和商议一番。
当时李贤摇头拒绝,道:“如果徐和不理解我,便是说再多也没有用处,反之,如果他知道我的难处,又何必解释太多?”
现在,徐和没有‘露’面,可他麾下的兵将们却摆出一副不给个说法誓不离开的态度。
徐盛毕竟不是李贤,有些话不敢说出口,他只得耐住‘性’子与对方周旋。
好在没过多久,李贤终于来了。
甫一‘露’面,就听李贤吼道:“怎么着?世人都说徐和麾下兵马举世无双,难不成你们要给我一个下马威?”
徐和麾下的兵将可不吃这一套,他们依旧嚷嚷起来:“压根就没有下马威的说法,兄弟们只是觉得有些憋屈,所以过来讨要个说法而已”。
李贤目光幽冷,道:“什么说法?”
“为何临济城‘门’紧闭,不许兄弟们入城?”
“平原相刘备败了,曹‘操’的兵马不日即将抵达乐安国!”
李贤没有大吵大闹,更没有刻意的去解释什么,只是冷静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