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过后,陈登一行人快马加鞭,终于抵达都昌城,这时候,城‘门’口的卫卒正在盘查入城的乡民。 。
随行的护卫提前过去递‘交’了信物,意图省却搜查的程序,哪知道,为首的校尉却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嘴里道:“国相、都尉有令,无论入城者何人,皆需盘验搜捡,职责所在,还请尊使见谅”。
徐州军将大为恼怒,有心发作,却又想到此番自己有求于人,万一触怒了孔融,坏了陶使君的大事,那可就成了徐州的罪人。
眼下,徐州叛将张闿劫杀了曹嵩,虽说张闿逃往淮南,投奔了袁术,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曹‘操’一定会迁怒于徐州。
据说曹‘操’收降卞喜之后,麾下实力大增,无论如何,仅凭徐州一郡的实力都是难以与其抗衡的,这样的情况下,北海国的援助显得分外重要。
陈登打马前行几步,道:“陈梁,回来吧,入乡随俗,反正用不了多少时间”。
“喏”,唤作陈梁的徐州军将借坡下驴,打马回到了陈登身旁。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徐州使者以陈登为主,一郡使者能有如此态度着实难得可贵,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北海军将却也不是故意难为陈登,瞧见对方如此坦‘荡’,他便粗略地扫了一眼,就让徐州人马入城了。
“上官有令不敢不从,如有冒犯之处,还请尊驾勿怪”
陈登笑道:“将军客气了,尽忠职守是你的本分,出使北海是我的职责,你我各为其主,理应各司其职”。
“来人呐,速去城中通禀一声,就说徐州刺史陶谦陶使君帐下典农校尉陈登陈长史造访”
“喏!”
陈登明白对方的潜台词,在领路人回转之前,他们这帮徐州人最好待在城‘门’口等着。
既是有求于人,只是等一会儿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陈登心态平和,他知道,不只是徐州需要北海,北海国也同样需要徐州军,只要孔融脑子没有坏掉,就一定不会拒绝双方联盟抗曹的建议。
没过多久,孔融亲自出迎。
甫一见面,各自表达了钦佩仰慕之情过后,孔融便与陈登一道入了国相府。
陈登懒得试探,他单刀直入主题,道:“敢问国相,如果曹‘操’兵寇徐州,不知北海国可否出兵相援?”
孔融已经从李贤、太史慈那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而陈登在附近的郡县颇有名望,爱惜羽‘毛’的孔融不愿给其留下不佳的印象,当下便直剌剌地应道:“我与陶恭祖相‘交’莫逆,北海国又与徐州‘唇’亡齿寒,若是曹军叩边,我北海国责无旁贷”。
即便早有准备,可当孔融亲口应诺的时候,陈登还是觉得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他都算是完成了使命。
“都说孔北海仁义无双,今日方知传言不虚!”
达成一致之后,陈登与孔融相谈甚欢。
此时,李贤的兵马已经到了朱虚城。
朱虚与齐国、徐州、泰山三地相邻,是北海国内有数的兵家必争之地。
再往南就是徐州的地界了,已有兵马近万人的太史慈不敢贸然出击,万一与徐州军发生了矛盾误会,最终受益的只是曹军。
虽说徐州已经与北海国休战了,可前一阵子,陶应刚刚惹出了祸端,两万兵马被李贤好生教训了一顿,这种情形下,双方心中都有芥蒂,任何一个误会都有可能再度引发一场战争。
李贤率军抵达的时候,太史慈正在‘操’演军马,听闻徐州的使者已经在回返的路上了,他们二人便放宽了心。
只要有徐州使者作陪,如何行军,如何补给,这都不需要考虑。
恰好,东莱军长途跋涉了几百里,也需要好生休整一番。
当天夜里,朱虚城外篝火连天,一座一座的行军大帐聚拢在一处,遥相呼应。
盔甲鲜明的军士手持火把在军营间游弋防护,数量不定的暗哨潜伏在各个角落。
两万多人的军营防护严密,不给人半点夜袭的机会。
此等盛况若是被孔融见到了,一定又会大生感慨。
自打孔融接掌北海国以来,麾下兵马数量从未超过一万人,像如今‘精’兵两万五千多人的情况却是从未出现过的。
一年多的时间过去,太史慈从单骑闯敌营的勇士一跃而变,成了手握万余兵马的郡国大将,期间,虽说离不开孔融的大力栽培,可若是没有李贤三番两次的帮衬,太史慈也绝不会像今日这般惬意。
兄弟之情早已经结下,任何虚伪的话语都是多余的。
这一夜,太史慈与李贤秉烛夜谈,“维中,曹‘操’向来狡诈,你认为他会不会玩什么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把戏?”
李贤皱起眉头,道:“你是说,曹‘操’有可能攻打我们北海国?”
“不错,你杀了卞喜,又败了夏侯渊,俘了于禁,于情于理曹‘操’都不会放过你,眼下,虽说曹嵩死在了徐州,曹‘操’叫嚷着要为父报仇,可谁也不知道曹‘操’的目标究竟在哪里”
李贤深以为然,道:“曹‘操’兵多将广,若是他兵分两路,你我难免会顾此失彼”。
“那么,留谁驻守?留下多少兵马?留在何处?”
孔融已经把救援徐州一事完全‘交’给了李贤、太史慈二人,这种毫无猜疑的信赖让人很是感动,越是如此,肩负着北海国安危的东莱军、北海军越不能掉以轻心,万一曹‘操’玩个声东击西,主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