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商还是有些不懂,“父亲不是说要韬光养晦吗?”
陶谦恨铁不成钢:“痴儿,我‘插’手曹豹一事,固然是帮了李贤一把,可在有心人眼中,说不定会把我当成贪恋权位之辈,如果我不收这钱,那便是邀名求贤,肯定会引起李贤的猜忌,反之,若是取了钱财,那便说明我已经无意权位,李贤也就可以彻底放心了”。
陶商没想到这一千贯钱竟然干系这么大,他有些后怕地说道:“幸亏我没有自作主张,真是万幸呀”。
陶谦摇了摇头,陶商万般都好,就是太老实了,这样的人若是生在平民之家,说不定可以衣食无忧,可他偏偏是一州之牧的儿子,有些事情,在他出生的时候便决定了。
陶谦只有两个儿子,次子陶应逃往扬州,能够继承陶谦家业的人只剩下陶商一个,陶商能够保住家业不败吗?
想到这里,陶谦说道:“我若是撒手人寰,记得你只要时时刻刻唯李贤马首是瞻,不可听人挑唆,这样可以确保我陶氏三十年不败”。
陶商瞪大了眼睛,陶谦的意思他听明白了,李贤可以掌权三十年?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另眼相看了,简直是天大的赌注。
要是李贤败了,陶氏的衰败也将无可避免。
许是看到了陶商脸上的疑‘惑’之‘色’,陶谦怒道:“怎么,现在就不相信我的眼光了?”
陶商连道不敢。
陶谦哼了一声,道:“以我之见,五年之内,还有人可以制住李贤,可是五年之后,他将无人可制”。
陶商瞋目结舌,许久之后,他吸了口气,缓缓颌首,“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为父不会看错的”
真的不会看错吗?陶商将信将疑。
将曹豹遗留下来的财货瓜分完毕之后,李贤开始将‘精’力投到了流民以及铁矿身上。
放走了曹豹,刘才纵火杀人的事情便不了了之,李贤答应过刘才,要放他一条生路,于是,几名参与此事的青皮无赖便成了牺牲品。
百姓们不会深究背后的真相,他们只要求杀人偿命,当李贤将“凶手”绳之以法的时候,下邳百姓人人振奋,他们纷纷称赞李使君是个难得的好官儿。
李贤听说之后倒是有些微微涩然,真正的凶手曹豹已经被他放走了,杀掉的不过是几个小喽啰罢了。
不过,古往今来,这般事情比比皆是,李贤不是第一个这么做的,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
忠于陶应的黄望被下了大狱,势力最为强大的曹豹远赴他乡,一时之间,李贤在徐州拥有了独一无二的话语权。
慑于李贤的军力,徐州的世家大族为之噤声。
糜氏、陈氏显然已经投靠了李贤,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站到李贤的对立面,万一这厮杀红了眼,像北海国那般,将反对者连根拔起,又有谁敢奋起反抗?
有道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大族豪强们在面对李贤这等强势者,不得不收敛棱角。
不间断的军事胜利充分奠定了李贤的地位,连曹‘操’都能击败的猛人,谁敢跟他作对?
一时之间,徐州的内部环境很是有利。
李贤开始施行各种政策。
其一,设立匠工营,将境内的匠工集中到一处,分工协作;其二,成立医士营,重金招募良医,以作军用;其三,取消人头税,代之以与青州相同的田产税;其四,施行屯田制度,鼓励乡民开垦荒田;其五,取消繁重的商税,进入徐州境内之后,商旅只要缴纳一次税务之后,便可凭借票据在青、徐两地畅行无阻;其六,扩大招贤馆,广纳贤才,只以才能作标准,不以‘私’德论英雄。
上述几条举措涵盖了士、农、工、商,范围极广,很是全面。
新政一出,难免会触犯一部分人的利益,然而,李贤凶名在外,不到生死存亡的时候,所谓的世家大族连反抗的心思都没有。
只要没有涉及到最根本的利益,便是折损些钱财,损失点话语权,又算得了什么?
几百年来,帝国治理地方还是要仰仗世家大族之力,他们相信,李贤也不例外。
眼下只要让李贤得点甜头,日后用得着地方豪强的地方还多了去了。
都是成了‘精’的老狐狸,各家豪强相信可以守得云开见月明。
抱着这样的想法,李贤的新政实施的格外顺利。
五日之后,追逐曹‘操’的臧霸终于折返而归。
曹军一路退却,虽然粮秣不多,但却井然有序,臧霸使出浑身解数都没能讨得太大的便宜,最终只取得了斩首两千人的战果。
对此,臧霸很不满意,李贤却笑着宽慰道:“曹‘操’‘奸’猾狡诈,宣高你能斩首两千,己方伤亡不过数百人,这已经是难得的大捷了,想必曹‘操’这时候正对你恨之入骨呢”。
臧霸笑道:“怕个鸟,有李使君撑腰,便是曹‘操’大军回返,我也敢跟他决一死战”。
这马屁拍的很有水准此时,青州有消息传来,说北方的袁绍听说曹军败退的消息之后也收敛了进军的脚步,在黄河以北虎视眈眈,按兵不动,看模样,开‘春’之前袁绍是不会大举出兵南下了。
没有曹‘操’、袁术在旁策应,袁术这支偏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