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之所以驳斥张纮,摆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那只不过是为了打压张纮“漫天要价”的企图而已。
现在,张纮服软,李贤也转变了态度,收下了甲胄,一切正朝着设想中的方向发展。
张纮松了口气,只要李贤留下内甲,那事情就好办了,他将内甲的来历大概说了一遍,嘴里道:“有道是宝剑赠壮士,好马配英雄,这宝甲出身宫廷,也算配得上使君的身份”。
李贤只是笑着,并不多言,他知道张纮言有未尽之意。
果不其然,须臾,张纮便说道:“虎牢关前,温侯早已经与各路诸侯起了间隙,雄据兖州之后,曹孟德便成了温侯的生死大敌,如此说来,使君与温侯有着共同的敌人,双方守望互助,这才是长久之道。这一次,高览兵临边界,意图染指青州,温侯闻听之后很是愤慨,他愿意调派兵马与使君合力攻击高览!”
又是送宝甲,又答应出兵相助,吕布这姿态也放的太低了吧。
不过,有道是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李贤明白,吕布一定是遇到了难处,这才想到他。
是甲胄军械还是米粟钱粮?
比起一穷二白的吕布,李贤猛然间发现自己也拼出了一个不小的家底。
数年的发展,民生、军事,青州大部分完成了自给自足。
在很多时候,都是青州向外地输出各类的物资。
大汉朝的制造中心?想到这个颇为现代的称呼,李贤忍不住有些志得意满。
只要再让徐州发展几年,李贤有信心面对任何敌人。
什么袁绍、曹‘操’、刘备、孙权,压根都不是事儿,这就好比玩三国游戏,兵士的甲胄武器升级的更‘精’良,兵卒的数量更多,某一方取胜的可能‘性’便越大。
稳了稳心神,李贤面带笑意,嘴里道:“温侯如此爽快,倒是我显得不够朋友了,嗯,正巧,匠工营新打造了一批甲胄,此番张使可以一并带回去”。
青州的甲胄在辽东、兖州的战场上粉墨登场,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战果,如今,提起青州军械,所有人都会‘艳’羡不已。
张纮干干地笑了一声,不无惋惜地说道:“甲胄虽好,却不是温侯心仪之物呀,实不相瞒,开‘春’在即,温侯厉兵秣马打算与曹孟德决一雌雄,可无奈军中粮秣无多”。
李贤松了口气,果然不出所料,张纮是来求粮的。
去岁,李贤创制的水车在青州普及开来,各地的乡民增加了不少粮秣收成,而相应的,官府也征收到了不少的粮税,加上李贤特立独行的“以粮代税”的方式,青州很快就府库盈满,积累到了足够多的粮秣。
糜氏的海贸进行的如火如荼,每一次返航都会带来不少海外珍品,各地的客商蜂拥而至,他们为青州带来了大量的“粮税”。
别的地方,商税要么直接征收货物,要么收取银钱,只有在青州、徐州,官府才收缴商人相应的粮秣,借以来代替商税。
每一个来青州、徐州做生意的商人,他们除了带上足够的银钱之外,还需要运送大量的粮秣,这样才可以确保自由出入青、徐两州。
内有百姓在生产劳作,外有商贾缴纳“商税”,青州的粮秣想不多都难。
‘乱’世已至,粮秣,人口才是最大的财富,对此,李贤没有疏忽大意。
后世里,李贤见多了各种尔虞我诈的商战,为了防止粮秣流出,限制外敌从青州、徐州购买粮秣,他制定了严厉的粮秣流通制度:百石以上的粮秣运送必须有官府的文书放行,否则的话,一旦被官府发现,轻者罚没所有粮秣,重者追究卖家通敌之罪。
几个月之前,曹‘操’重金贿赂一名客商,试图让其夹带一批粮秣出境,没曾想,这客商的所做作为被人发现了,后来,徐庶依据李贤留下的法规,对其苛以重责,只是念其初犯,才没有伤其‘性’命。
由此以来,再也没有人敢顶风作案。
银钱虽好,可也得有命去挣才是。
眼下,张纮表‘露’了吕布军中缺粮的消息,而李贤又收了人家好处,他自然不能置若罔闻,“张使所言极是,曹‘操’是温侯与我的共同敌人,讨伐曹‘操’,某种程度上就等于在帮我的忙,既然这样,我也不能不有所表示”。
张纮闻言喜上眉梢,有戏呀,看来事情要成了。
李贤小小地卖了个关子,忽而笑道:“子义,我打算‘抽’调一些粮秣赠予温侯,不知你意下如何?”
结‘交’吕布原本就是利大于弊的好事,更何况,吕布筹集粮秣是为了讨伐曹‘操’,太史慈找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当下他微微颌首,嘴里道:“温侯高义,愿意出兵共伐高览,主公自然应该赠予些粮秣”。
张纮松了口气,他知道太史慈地位极高,在青州拥有不小的话语权,既然太史慈应允了,这求粮的事情就有了九成的把握。
太史慈言语犀利,这时候还不忘把赠粮的条件提出来,李贤心中暗赞,嘴里道:“温侯一言九鼎,我李贤也不能太过小气,嗯,粮秣二千石,不知可否堪用?”
一石粮秣就是一百二十斤,十石就是一千二百斤,二千石,这就是二十四万斤粮秣。
六万兵马每日要消耗粮秣三万斤,二千石粮秣也不过够吕布麾下八日所用而已。
张纮意犹未尽,还打算